萧洛居然羞赧了片刻：“回先生话，萧洛有幸与师父同游时见过先生一面。先生气质非凡，令人难以忘怀。”

若德先生眯着眼睛，回想了片刻，又将萧洛上下打量了片刻方叹道：“原是你啊！没成想当初那个孩子已经这么大了。”

萧洛只淡淡一笑，躬身行礼道：“那时小生年纪尚轻，让先生笑话了。”他直起身板，话锋一转，“那时先生劝勉之言，小生铭记于心，只是······”他直视着若德先生，那日句句犹在耳旁，“如今一见先生，忽地便有些茫然了。”

“你这是在责怪我？”捋着衣摆的手一顿，嘴角的笑意消散，目光一凛，复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萧洛。

萧洛不为所动，任他打量。

他冷哼一声：“小儿狂妄！当初我所言字字虔诚，然如今这般世道你看不到吗？”

苏瑾忍不住出口道：“如今世道艰难不错，然先生如何就知晓您如今所助之人便是良人？”忆及自己于牢中所见所闻，她忍不住地瞪了眼若德先生，初时的满眼敬重浑然不见，“那般罔顾人命，视百姓若无物者便是当权了，这世道又能好到哪去？”

“罔顾人命？视百姓若无物？”若德先生一头雾水，回头瞧了大哥一眼。

“先生不知？牢中那些无辜被捕来的百姓……”

“小心！”

“小心！”

苏瑾只依稀见得个木凳朝自己砸来，当即便向后退了步，只是忘了自己方才将何泼皮拉到了身后，退无可退只能顶着个肉墙眼睁睁地瞧着凳子砸至手臂。

“咝······”苏瑾倒吸了口凉气，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手臂。

何泼皮拉过手臂便要掀起衣袖细瞧：公子可还好？”

苏瑾一惊，连忙便躲了过去，勉强挤了个笑咬牙道：“没事。”

萧洛皱着眉问道：“没事？”

苏瑾哪敢再说，抽回手往怀里一藏，直摇头。

萧洛睨了她一眼，轻笑道：“我瞧瞧？隔着袖子？”见她仍是犹豫便加了句，“不然迟了，以后伤了骨头……”

苏瑾心一咯噔，便缓缓将自己的胳膊伸给了他，亮眼紧盯着，生怕他一时哄骗自己，好立刻收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