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官方高层来说,艾尔·希索是一个强大的合作者,地下异人世界组织只是暂时被击溃而已,并没有彻底灭亡,随时都可能在未来的某个时间段死灰复燃。这个时间点,他们当然不会脑子蠢到认为敌人已经消灭,就立刻着手折断自己手里最锋利的那把刀子。
艾尔·希索也是地下异人世界组织余孽最憎恨的人之一,很多人都想要他死,他曾经最多的时候一年里经历了一百二十四次刺杀,平均三天左右一次。但至今将刺杀付诸行动的异人不是死了就被丢进了黑牢永世看不见外面的太阳,而艾尔·希索依然完好无损,且一点点的清除他们这些隐藏起来的地下异人世界组织余孽。
这是一个强大而冷酷的像是机器的男人。
“福约之书丢失了,看来那些老鼠们,还是拿到了自己想要东西。”
艾尔·希索翻弄着手上的情报,面色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出他此刻内心究竟是愤怒还是其他。但在他出声之后,在座的人却都齐齐垂下了头。尤其是安莎亚·丽,头颅低垂的同时,她的脸庞也布满了羞愧。
因为她确实没能想到,这次盗窃竟然会有两拨人!且他们抓住的那一个,只是摆在明面上吸引他们注意力的存在。真正出手的,是另外一个在异类裁判所机构隐藏极深的人。而他们盗窃的《规则/规章之书,也是为了引走他们的注意力。
很显然,他们中招了。
也正因为中招了,安莎亚·丽此刻才会变的如此羞愧。这种羞愧对她来说,是前所未有的。因为那些在她眼里被异类裁判所机构打压的无法抬头,只能在暗地里隐姓埋名苟延残喘的老鼠们,竟然在她身上成功的戏弄了异类裁判所机构一把。
这不仅仅是打脸的问题,而是异类裁判所机构现如今内部到底还有多少隐患的问题!
毕竟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对方作为一个和阿兰国近乎同时建立的组织,哪怕被他们击溃了,也不能小觑。比起当初硬碰硬的真实战斗,对方隐入暗中后,反而让异类裁判所机构有一些无从下手。
曾经的地下异人世界组织是狩猎的狮子王。
现在破灭后的地下异人组织是条猝不及防就会从暗地里跳出来咬你一口的毒蛇。
异类裁判所机构内部存在着地下异人世界组织的余孽这点,在座的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因为当初两大异人组织彼此之间大都有着对方的暗线存在,且数量不少。地下异人世界组织的覆灭,并不意味着这类暗线就会销声匿迹,反而他们会随着地下异人世界组织的破灭而暴增!
作为周边国家最大的官方异人组织,异类裁判所机构在覆灭了地下异人世界之后,理所当然的垄断了初生异人想要加入的最佳组织。不再是以往的二选一,而是只能一选一。经历过大战也需要休养生息的异类裁判所机构,在之后的几年里就开始疯狂的招新生涯。
新加入者数量一多,其中难免会有一些居心叵测的异人用各种方法浑水摸鱼进入,这是无法制止的。哪怕异类裁判所机构动用了很多力量来针对性的进行排查,虽然有收获,从中揪出来不少,但谁都心知肚明,内部依然还有地下异人世界组织的余孽。且不止一个。
异类裁判所机构这些年唯一做的最好的,就是建立了一整套的升降评判流程,实力到了,评判及格了,才能够向上登位。这套机制可以保证异类裁判所机构的高层,都是真正的高层。也许其中还有某个漏网之鱼,但至少不会被从内部瓦解演变。等某一天,对方死灰复燃卷土重来时,一声令喝半个异类裁判所机构的队员全跑对面的可笑状况发生。
安莎亚·丽等裁判长一直防着这点,只是没想到裁判长盯得主力是战斗队,却没想到自己负责的收藏领域,也受到了侵蚀。异类裁判所机构的收藏室内存有大量的宝物,一直被人觊觎这点事实。但实际上,谁都不会担心它会失窃。
因为它的位置,上面是异类裁判所机构的总部,下面是关押着犯罪异人守卫森严的黑牢,中间的收藏室可以说是相当安全的。只要有一些风吹草动,无论是上面的总部还是下面的黑牢守卫,都能够在第一时间以最快的速度进行忍受投放和支援。
想要正面从异类裁判所机构的收藏室内抢东西,那除非是攻破了异类裁判所机构的总部,加上那些多少在黑暗里呆的久了,有些心理变态的黑牢守卫们。收藏室的守卫不参与战斗,不参与组织内的任何事,只是负责这些宝物的管理权。
甚至都不需要有多大强大的实力,甚至连一些只需要足够细心,且耐心学习一段时间的宝物保养维护知识的普通人都能够入列。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异类裁判所机构并不愿意让普通人进入。这里作为异类裁判所机构的核心地,必须是足够清白和信任的人才能进入。
就是这样,在对方没有暴露之前,他们也没能发现对方的异常,从而将之清除掉。
“这一次是我统领的收藏室发生了重大纰漏。”安莎亚·丽抬起头,向桌子最上方那一位看起来很普通的男人语气快速的道。
“这当然是你的责任。你被对方摆了一道。但结果还算不错。”艾尔·希索的脸上惯出一抹淡笑。这一抹淡笑让一直紧盯着他的安丽莎·丽惊了一下,本来以为她会受到严厉的苛责,甚至她已经做好了被剥夺地位等惩罚的准备,没想到自家军团长竟然会在最后说“结果还算不错”?
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是其中有什么自己还没明白过来的细节吗?
安莎亚·丽再次在脑海里努力的翻阅着自己的记忆,一丝一缕抽丝剖茧般将整个事件的细节在自己的脑海过了一遍。除了再次惊叹那些老鼠们的狡猾之外,她并没有从记忆中发现什么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