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沉默不语,只笑盈盈的端庄姿态,一副听从长辈安排的乖巧模样。
王妈妈见状,便知道她的主攻对象应是邹姨母:“邹夫人所言极是。礼固然不可废,然情亦不可断。赵老爷与王爷本是同朝为官,家眷之间也常有往来,咱们王府的玉姐儿与小姐年纪相仿,最是能玩在一起的。况且,这久未见了,玉姐儿也很是想念。”
“哦?”邹姨母不料她会这样说,便挑了眉,很是困惑且不相信的样子瞧着我:“你几时与王府的小姐相识了?”
我自然是不相识的。
可瞧着王妈妈老成的表情,我便知道,这是她故意找来的借口,只要我点头说一句“识得”,这王府之行就成了。
“母亲常带我去各府的内眷聚会,总是见过的。”我地面顺眼的回答,却又不将话说死了。
邹姨母略略沉吟,道:“王府家大业大的,此时又是年下,事情多,你便不要再去添乱了。”
“是。”
王妈妈还想说什么,却看见我一脸沉静的微笑,眼神镇定,便收了声。
之后,邹姨母照例没用晚膳便回府了,王妈妈也紧随其后回了王府。
夜幕低垂,纷乱的一天终于要画上句号了。
我依旧半躺在雕花椅上,闭目享受着春蕊级别的服务。真是舒坦啊,感到每个毛孔都张开了呼吸,暖暖的,润润的,全身都得到了放松。
“你是自小就在王府长大的?”
“是。”她声音很轻,在这静谧的夜里,仿佛微风拂过,不着痕迹。
“王府的玉姐儿是什么人?”
我感到她手顿了一下,旋即恢复正常:“她是王妃的女儿,又是王府的独女,自小便被王爷王妃视为掌上明珠。”
原来如此,那她定然是个娇纵且不好相处的。
“那便是世子爷的亲妹妹了。被阖府之人宠着,自然骄傲了些。”
春蕊沉默不语,算是默认了。
“那王妃呢?”
“王妃性情温和,便是对下人也很慈善。”
毕竟是曾经镇守一方、握有实权的平南王府的主母,怎么可能没有教养?不论真性情究竟如何,至少表面上肯定是个端庄温和、优雅大方的。
成年人的世界,大家都是戴着面具做人。若真是想要探究他们的真面目,那还是要看他们的孩子。孩子,是父母的复印件,更是父母的一面镜子。
人们常说,有怎样的父母就有怎样的孩子。
“玉姐儿平日里都和哪些人走得近?”
“”春蕊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此前王府尚未入京都之时,小姐喜欢骑马,时常与大公子、世子、三公子一道。如今来了京都,倒是很少见小姐再去骑马了。”
喜欢骑马?又是跟着哥哥们一同长大的,那应该是个“假小子”的性格,即便娇纵,也不至于是非不分。
我心下了然,又追问:“大公子便是你上次说的,如今在戍边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