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舒见秀莲姑姑仍未放心，她又补充道：“皇上不胜酒力，尤其九酝春酒一沾就醉，姑姑若是能想办法让皇上喝下此酒，待他半醉半醒间，我再出面问话。”

柳舒本意是想让秀莲姑姑知道，她在皇上喝醉的时候相见，待他醒来恐怕也不会记得自己，只不过见惯后宫手段的秀莲姑姑一听就心里打鼓。

曾经后宫里就有个嫔妃想要借由灌醉皇上来争取皇上的留宿，事后那嫔妃确实如愿以偿了，但后果却是惹来皇上的震怒，直接废除了妃位，打入冷宫，不过三年就死在了冷宫里了。

而如今柳舒提出这种要求，焉知是不是打算用这种手段来得到皇上的宠幸？

柳舒见秀莲姑姑脸色变化，转念一想也大致明白了她的顾虑，遂叹声道：“姑姑若是不放心大可在暗中观察，但凡我有半点奇怪的举动，你可以直接高喊刺客，让随行的大内侍卫将我诛杀。”

秀莲沉默了许久，之后她缓慢地点头答应：“王爷既然相信柳姑娘，秀姑也不会再多置喙。”

“谢姑姑。”柳舒站了起来，深深行了礼。

秀莲稍稍压下手，沉思道：“皇上非常节制自律，寻常不饮酒，唯一会饮酒的场合就是宫中宴席，或者……”

对元德帝相当熟悉的柳舒也明白这点，但她知道像秀莲这种等级的女官肯定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辛。

“或者，让皇上到福宁殿。”

柳舒顿时闪了闪眼神，秀莲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异样，继续说道：“皇上只要在福宁殿中，就会饮酒，而且每一次都会喝醉，继而在福宁殿留宿或发呆一夜。”

“如今的福宁殿……可有嫔妃入住？”柳舒压低了脸，声音略有些沉。

“并没有。”秀莲长长叹息一声，道：“自从皇上登基后，福宁殿就一直空置着，但皇上相当重视这个地方，每日都有宫女打扫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