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白身上的伤已经养的差不多了,但后背依旧有着清晰可见的鞭痕,摸起来虽不疼,但那一道道鞭痕似乎永远在提醒着自己,傅青对他的背叛。
每每看到疤痕就能想起躺在床上衣衫不整面色潮红的傅青,那个在自己心中干净圣洁的人就那样躺在一个青楼女子的床上。
这比任何的背叛都来的更加的耻辱,更加的决绝。
景白自那日之后更是冷峻几分,面上淡漠了许多,浑身透着股冰冷,让人不敢接近。
本就关系不好的父子两如今更是近乎决裂,从不在一桌上吃饭。加上近几日承王与廉王三番五次的拜访,让景文天心中更是焦躁不安,看来真是到时候了。
这么多年自己巧妙的在两者之间斡旋,却从未选择立场,如今看来已经到了不得不选的时候了,在这场混流中,谁又能真正置身事外呢?
可是,景文天却是不愿连累家人的,这种事一旦选错便会满盘皆输,以至于会连累家人。因此在景白与两位皇子交往的过程中,景文天总是有意无意的让尽量少接触。可那孩子虽说从小在外历练,可是心性单纯,浑身充满锐气,总是由着自己性子来。
景文天自然是不会对他这种出事态度多说什么,毕竟只要是他想干的,喜欢做的,景文天都会支持。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怎的,两人关系竟是越来越差。
本来让他从小出去历练,也是为了让他不卷入这皇宫内斗的风波之中,让他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思辨能力,识人之术。
可是这孩子这么多年在外面,性格竟是越发的冷漠起来,少与人接触。不过论能力堪与自己比肩,外面自家的生意倒是打理的井井有序。
上次那青楼女子上门吵闹,作为景白的父亲,自己的孩子什么样自己最是清楚不过。可是却不得不下狠手,将景白打的皮开肉绽,身在皇宫脚下,又掌握着巨额财富,却是受着皇宫那位的监控,稍有不慎便会满门抄斩,作为这个大家族的当家人,却是不得不谨慎行事。
只是景文天不懂的是,景白怎么会将那随身携带的那么重要的玉佩丢失,以他的性子似乎不可能。听护卫说是景白与一个男子接触的比较多,是不是给他了呢?那又怎会出现在青楼女子的手里?莫不是白儿遇人不淑?
这些都只是景文天的猜测,但却不会主动去问景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算真是遇人不淑,经过这件事他自然会明白哪些人能交,哪些人不能交。
这日,承王又上门来拜访。对于他们频繁的来往于景府,似乎皇上是默许的,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正大光明的就来了。
承王与景白年岁相近,加上兴趣相投,倒是能说上些话,只是景白性子冷淡,两人关系倒是不算深交。
承王与景文天聊了一会后便邀请景白去看戏,景白自那日之后已经一个多月没出门了,趁着承王邀约,便答应了下来。毕竟自己也不敢拒绝。
往常两人大多数都是直接去凤栖阁去听戏的,因为凤栖阁这几年算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戏园子,里面的角儿有很多,听起来也是极其让人赏心悦目的。
可景白不知怎的竟是鬼使神差的将承王带到了东乐楼,等到门口的时候,景白才反应过来原来自己不知不觉又到了这里。
扭过头看着承王莫名的看着自己。
“我说景白啊,你这一路上闷闷不乐的,我也不好问你发生了什么事,跟着你一路走过来,你就带我到这来听戏?”
说着抬头看了看戏院,这里从未来过,听都没听说过,一看就是不太出名的小戏院,怎得景白今日带自己来这里了?莫不是他与里面谁熟知?
“抱歉,承王,今日身体略有不适,怠慢了您,要不我们换个地方吧。”
说着,便率先走了过去。
承王站在原地心思莫名的看着略有些慌张的景白,自己倒是头一次看见这平日老成淡漠的少年这般慌乱。
“来都来了,就进去看看吧。”
“嗯?”
已经走到十米开外的景白听到此话,略有些惊讶与紧张的转过头看着那已经向里面走去的承王。
不知怎的,景白内心有些许期待,又有些慌乱。
他紧跑几步,走到了承王身后,戏园子里那些人虽然没见过承王,但看到身后的景白对前面人毕恭毕敬的态度,自然知道来人必定是个大人物。
不知耿叔在哪里得到的消息,迅速的跑到了跟前,承王平日没见过,不过看着景白的眼神,大概也能才出一二。
“两位爷能来我们戏院,当真是让我们蓬荜生辉。”
耿叔跑到跟前拱手迎接着,惹得其他人侧目看着。
不过承王却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自顾自的走到二楼找了个雅座,眉头微皱的坐下,面带嫌弃。
耿叔全然不在意,依旧笑脸相迎的跟在身后,一路小跑,谄媚的样子倒是让旁人稍微有些不自在,却是没有一个人敢嘲笑。
谁都能看出来那两位少年的身份不一般,尤其走在前头的丰神俊朗的少年,因为当他坐下后,后面跟着的少年都还是在身旁站着,耿叔对着他更是点头哈腰,唯恐哪里照顾不周。
“两位爷,今日不知二位点什么戏?”
一般戏园子里来了身份特殊的便会让点戏,一是对人家的尊重,二来显得众人知道自家的实力,毕竟不是哪家戏院都能够点戏的,因为人家点戏你不一定能唱出来。
承王示意景白坐下,景白才点点头坐在旁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