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葭白这般敢在与凤山动鞭子的,栀连还从来没见过。
风龄渡原本是一脸的倨傲与不屑,然而听了栀连这一句提点,他立刻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硕果仅存的最后一颗脑袋,轻咳了一声,在葭白耳边轻声提醒,“过了过了!”
葭白在这里动鞭子的事情若是真的传到妖神耳朵里,那他们父女今天就算是再怎么有理,估计也得脱一层鳞。
老鹿在旁边将风龄渡的一举一动看在了眼里,见他还知道提醒自己的女儿收敛,就眯着老眼冷哼了一声,“风龄渡,你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就罢了,怎么连个小崽子的嘴都管不住了!”
说起来,老鹿在这与凤山上也算是老资格了,就算是封镜见了他,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然而葭白却自小就生活在远离与凤山的深海,压根不知这与凤山上的众妖的厉害。
再加之她打一出壳就被风龄渡捧在手心里宠,活了这么几百年,连句正儿八经的重话都没听过,故而此时突然见老鹿一个干瘦的老妖明里暗里的戳她肺管子,骨子里那股好勇斗狠的劲儿立刻被激发了出来。
“老头儿你说什么呢!我们说的不对吗!她一只凡根凡骨的小妖,与梵罄本就是云泥之别,梵罄能看上她,说不定是中了她什么邪魅术法!上不了台面的小妖,哪里能配得上梵罄!”葭白高傲的一抬下巴,一扬手,那条夹杂着一股强劲灵力的鞭子就向着栀连抽了过去。
鞭子抽动之时,周围的空气因了那股灵力微微震动,罡风涌动间,葭白的脸即便还是那般妖冶精致,却无端的又平添了一股蛟龙族特有的戾气,看着妖艳不足凶悍有余。
栀连见葭白急的动手,高兴的几乎想给她鼓劲,不过明面上,她却做出了一副被气得不轻的模样,鼓着腮帮子险淋淋的就避过了这来势汹汹的一鞭。
“爷爷,你可要作证,这可是她先动的手!”栀连暗喜,指尖一点幽白灵力化作片片刀锋,冲着葭白就飞射了过去。
老鹿见栀连似是想同葭白斗殴,指尖绿芒一闪,下一刻栀连就被他圈在了一处结界之中。
栀连这一击不过用了微末灵力,葭白不是草包,自然很灵活的躲了过去。
然而老鹿却没有再给葭白反击的机会,一伸手,就将葭白的玉鞭划入了自己手中。
对葭白和风龄渡冷哼了一声,老鹿一个白眼几乎翻到天上。
抬手指着葭白,老鹿一点情面都不给,直接开喷,“你二人简直狗胆包天,竟敢在我与凤山上动手,当妖神是死的吗!我们不与你理论,走,去找妖神评评理!”
在风龄渡看来,自己的女儿金枝玉贵,欺负个把小妖应该没什么大问题,然而此时见老鹿一副要将事情闹大的模样,他却下意识的心虚起来,生出了想溜的冲动。
不过还不等他脚底抹油,却见他那个傻女儿竟直愣愣的将老鹿的话应承了下来,梗着脖子就跟着他们走了。
栀连见葭白上套,立刻笑的见牙不见眼,转头见风龄渡还呆呆的立在原地,立刻好心好意的出言提醒,“老人家,你还不走吗?”
“老人家”风龄渡闻言欲哭无泪。
他能不见妖神吗!
他是真害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