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龙混杂流派乱,暗插心腹难分辨。
切肤之仇难释怀,下书邀约解纷争。
“崆峒派既然为弟子报仇而来,我等不妨将计就计,派人潜入余家庄,探听一下虚实。”
“倘若崆峒派虚张声势,贤弟再带兵查庄,给其一个下马威反之若是声势浩大,贤弟暂且避其锋芒,派人谈和,拖住崆峒派,待其所邀之人纷纷离去,再下战书约其一战定胜负,解决纷争,贤弟意下如何?”
“如此甚好,大哥之计甚是高明,小弟听从大哥吩咐,派何人潜入余家庄,大哥可有人选。”
修鸿洲沉吟片刻,眼珠一阵乱转之后,忽而言道“余风海已记住在座诸位长相,故此谁去皆不合适,不如派我师弟曾世魁混入余家庄,我等在城里等候消息。”
“恭敬不如从命,小弟听从大哥安排。”
“……”
刘长风与修鸿洲定下计策,当下由修鸿洲寻其师弟曾世魁,而刘长风安心在城里等候。
风去寒来,落叶纷飞,花草枯萎,寒霜露重,冰花飞扬,雪衣暖地,路人稀少,裹衣而行,京城炭贵,牛车匆匆。
寒风飘零时节,左千牛卫中军大帐之内,刘长风坐在帐内手围炭炉取暖,与李云洛谈笑风生。
“刘郎,寒冬渐至,花草凋零,游园赏花断断不可,而枯坐帐内围炉取暖,令人烦闷,刘郎可有解闷之法。”
“饮酒对诗,射鸭、双陆、斗鸡、斗虫、曲水流觞、六博、樗蒲、围棋、弹射、簸钱、叶子戏、投壶、钓鱼……三十六种宫廷嬉戏之法,不知公主殿下擅长哪种?”
李云洛微侧嗪首沉思片刻,忽而樱口半张,玉齿微露,银铃之音悦耳而来。
“刘郎,若说样样精通,本宫有些夸口,但论起围棋,本宫深谙其道,不如手谈几盘,输者罚酒三杯。”
“好,就依公主殿下之言。”
刘长风命人拿来棋盘棋子,刘长风执黑,李云洛执白,两人落子缤纷,展开对弈。
点角,小飞,下档,连板……两人下得如火如荼之时,忽听帐外喊声响起。
“速禀将军,大事不好,库房失窃,兵部下令彻查……”
刘长风虽在下棋,但帐外之声听得十分真切,匆忙放下棋子,冲着李云洛道声抱歉,出帐而去。
刘长风出帐一问方知近几日兵部彻查库房,兵部库房丢失兵刃千件,盔甲百副。兵部尚书赵云生命人速告刘长风,命其半月之内破获此案寻回兵刃、盔甲,不然按律治罪。
刘长风带着贺芒与陆凯二人急急赶到兵部库房,从外至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得十分仔细。贺芒一指库房大门低低声道“阿郎请看,库房之门并无被撬痕迹,依属下之见,必是监守自盗。”
贺芒话音未落,陆凯出言反驳。
“贺兄之言差矣,单凭库房之门就断言监守自盗,未免太过武断。”
“那依陆兄该当如何?”
“库房之门虽无被撬痕迹,但观库房之顶,灰瓦有微微移动痕迹,还有这个……”
陆凯手掌张开,细细一丝黑色布条横在掌心。
刘长风看着黑色布条微微皱眉。
“难道说是江湖中人所为。”
“阿郎一言中的,从布条与灰瓦来看,必是江湖中人所为,属下这就去青楼与赌坊打探一下,看是那路江湖中人故意陷害阿郎。”
“好,速去速回,探出消息即可,切莫打草惊蛇。”
“属下遵命。”
刘长风在营中等待消息之时,陆凯已然乔装改扮成一名走卒混入赌坊打听消息。一连三日陆凯游走青楼、赌坊、酒肆、饭肆,终于打探出盗出兵部库房之人乃是崆峒派门人,而崆峒派门人得手之后,将赃物藏在楼占强楼占军胞弟府中。
陆凯将消息禀报刘长风,刘长风当即下令,点兵两千包围楼府,搜出赃物,拿人交旨。
贺芒闻言急忙出声阻止。
“阿郎且慢,听我一言。”
“贺兄有话直说无妨。”
“搜查大臣府邸,若无圣旨,楼府绝不可能让军卒进入,而一旦与楼府纠缠不休,贼人极有可能转移赃物,到头来人脏两空,阿郎再想破案那是难上加难啊!”
刘长风闻言眉头紧锁,低声问道“依贺兄之言该当如何?”
“阿郎不妨先派人监视楼楼占强府,并布下重兵暗中封锁楼府前后及角门,同时向圣上请道圣旨,有了圣旨再搜查楼府,名正言顺,无人敢阻拦,到那时阿郎不仅可一举破案,还能洗清嫌疑,如此才是妥善之策,阿郎意下如何?”
刘长风闻言微微点头。
“好,就依贺兄之言,贺兄带兵乔装打扮封锁楼府,陆兄带着项勇八人日夜监视楼府,而我去趟宫中向圣上请道圣旨。”
“分头行事,告辞。”
刘长风与贺芒、陆凯二人兵分三路各自行事,贺芒调兵包围楼府与陆凯带人暗中监视楼府之事暂且不提,单说刘长风。
策马出营直奔兵部而去,一进兵部大门,一人迎面而来,一看此人,刘长风不由得暗生怒气。
此人是谁,书中暗表正是梦少卿,刘长风目不斜视,详装未曾瞧见。刘长风不搭理梦少卿,但是梦少卿却想搭理刘长风。
梦少卿冲着刘长风皮笑肉不笑道“刘将军,兵部相逢真是有缘啊!”
刘长风见梦少卿发话,不得不行叉手之礼。
所谓叉手之礼,是以左手紧握右手拇指,而左手小指需朝着右手腕,左手大拇指朝上,右手四指皆笔直,如右手掩住其胸,收不可太着胸,需稍离二到三寸左右。
“见过梦公,下官有要事求见赵公,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是何要事啊!”
“不便透露,还请梦公包涵。”
梦少卿眼珠乱转盯着刘长风一阵乱瞧,看得刘长风颇不自在。梦少卿想用言语诱出刘长风所提要事,但是刘长风干脆来个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令得梦少卿无功而返,气得梦少卿一甩袍袖,扬长而去。
梦少卿一走,刘长风不屑一顾冷哼一声,入内求见赵云生。刘长风将查到情形一说,赵云生点头赞同,随后修书一封,交于刘长风,令其入宫面圣,请得圣旨。
刘长风有了赵云生的书信,顺利入宫请得圣旨。就在刘长风返回军营之时,余家庄内是大排宴席,众江湖中人聚在一起,畅谈江湖大事,一抒心中之意。
余宏莲手举酒杯率先开口。
“诸位,今日齐聚一堂,当不醉不归,不过有一事还望诸位鼎力相助,余某不胜感激。”
其话音一落,一位生得面如重枣,斜眉立目绿袍大汉朗声接茬。
“余前辈,何出此言,谁不知余前辈乃是名满江湖的正义之士,得罪余前辈之人必是江湖大奸大恶之徒,人人得而诛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