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比如她那位亡妻,原是顶替姨母嫁过去的,结果呢,竟让崔钰十年不忘。所以我猜,我们大概差不多。”
若说方才长孙蓉嫣是怒气冲天,现在却是要笑了。
何止差不多,简直是一模一样。谁知道是不是因为这张脸,崔钰才对汝南公主另眼相看的。
若有朝一日眼前的人知道了实情,怕是要比自己还难堪吧。
她只当冥魅浑然被蒙在鼓里,恶狠狠地挑拨道,“公主也知崔钰被那狐媚子迷了十年,为何还要如此坚持。姨母老了,没有旁的人选,只能一棵树上吊死,可是公主不同。”
“公主金枝玉叶,我尚且不能忍受丈夫心里有别的女人,难道公主能忍?”
那海棠团扇一下又一下摇着,长孙蓉嫣只觉得扇面上的花都要飞出来了,就像汝南公主现在得意洋洋的表情,随着秋千一会儿远一会儿近地朝自己扑来。
抓不住,还驱不走。
静静地听着她说完,冥魅脚尖一点地,从秋千上走下来,走到长孙蓉嫣身边。
嫣红的唇瓣儿与她的耳垂之间只隔着一面扇子,女子的声音如珍珠落玉盘,清脆又掷地有声。
“只有你才会输给一个死人。”
转身与她四目相对,如果不是还有一丝残存的理智,长孙蓉嫣一定会掐死她。
“即便你身为公主,也不能如此欺人太甚!”
看着她那双红了的眼睛,冥魅叹口气,幽幽地说到,“好吧好吧,再怎么说,你也是长辈不是。”
听她这样说,长孙蓉嫣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只觉得周身的气力都被人抽走了,她一刻都不想在这南薰殿待着了,李字儿说得对,崔钰喜欢的女人,都是妖孽。
吃人不吐骨头的妖孽!
之前那一个妨了她十年,现在这个又公开跟她抢人。
她惹不起,她躲还不行么?她现在就回到府里,也不用崔钰来娶,明天就收拾东西住进崔府,有陛下的圣旨在那,崔府还敢将她轰出来?
谁要笑话就尽管去笑吧,反正她也不在乎这些了。
早知如此,她十年前就该豁出去,弄那些弯弯绕的有什么用?
矜持?廉耻?都是屁!
她再不嫁进去,她这张脸就更要不得了。
还没迈开腿,庑廊下的女子便回眸一笑对她说到,“只要姨母能让崔钰亲自来对本宫说让我别欺负你,我保证,决不再跟你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