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夫人见状,顿时惊喜不已,凑上前去看尚书的反应,“老爷,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那尚书方才已经被欧阳念暗搓搓的解了药性,此时只感觉耳清目明,精神也比方才好上了不少。
尚书夫人问起,他面上痛苦惊恐的表情缓和了点儿,缓缓道了一句,“我好多了。”
说着,又抬眸去看欧阳念,“大师果然是大师,你这不过来了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解了我府上的燃眉之急。”
欧阳念神色严肃,一只手捏着胡子一脸严肃的开口道,“无碍,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不过,你们这府中聚集的阴气,要想完全祛除,却是要费一番精力。”
尚书连忙道,“大师你本事过人,可千万要替我府上祛除这些阴气啊,我愿意出千两黄金,恳请大师出手相助。”
千两黄金?
欧阳念闻言,心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尚书大人一出口便是千两黄金,可见其家中的钱财一定是不少的。
这临国城内,大凡官员拿的银钱同流国的官员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这尚书不过是朝中的三品官员,俸禄想来也没有一品官员多。
便是当初的欧阳将军府,也不敢随意出手便是千两黄金。如今这尚书府,一出手便是千两的黄金,也不知晓是平日里中饱私囊了多少银两。
欧阳念眼眸微微转了一转,“尚书大人慷慨,按理说,祛除阴邪本就是老夫的分内之事,只是这院子里的阴气,皆是因为有人受了不白之冤,又因为那冤魂怨气冲天,行成这阴煞之气,要想祛除,并非易事。”
尚书大人闻言,心下顿时一突,想到了他才刚下刚放下来不久的心思又悬了起来。
这大师看着慈眉善目,一看就像是那种慈悲怜悯人的大师,再听他说的话语,尚书越发确定了几分。
似他们这种世外高人,想来也不大会为银两打动。要是欧阳念此时此刻能够知晓这尚书大人心中的所思所想,必然会突出一口老血来。
她这人,还真就看钱。
尚书大人寻思片刻,不由又开口道了一句,“大师,实不相瞒,我府上的小厮丫鬟里里外外这么多的人,若是被这阴气笼罩,岂不是日日都要提心吊胆。大师你德高望重,菩萨心肠,想来也是不愿意看着我们这尚书府上的人被这阴气折磨吧。”
“这……”欧阳念故意一脸为难,“阴气聚集,必有冤情,我若是贸然出手,扰了这因果报应,必是不好。”
尚书大人见欧阳念这副游移不定的模样,心下顿时一喜。
游移不定,就说明有戏。
尚书大人便又道,“大师,因果报应切不论,单纯着阴阳殊途,已是末路。
常言道,阳间有阳间的律法,阴间有阴间的去法。这阴气不去自己该去的地方,偏偏就是聚集在这里,已经是违背了常理,大师出手相助,这是顺应常理,
而且,大师驱散了这府上的阴沉之气,便是救了我尚书府中中所有人的性命,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大师中下善因,将来必然会得善果。”
那尚书大人平日里溜须拍马习惯了,这会儿同欧阳念说话,好话一连串,而且说的头头是道。
欧阳念听得啧啧称奇,最后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我答应你们便是了。”
那尚书大人心头一喜,忙唤了人过来要给欧阳念备房间,大有一副好吃好喝供着的模样,却被欧阳念出声制止了。
“尚书大人。”
欧阳念抬眸看了尚书一眼,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尚书不必替老夫和老夫的徒儿准备房间。老夫既然答应了尚书大人替大人祛除这府中的阴气,自然会尽快将这阴气给祛除了。待祛除了阴气,老夫便离开此处。”
尚书大人眉心一拧,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么快?大师不多留几日吗?”
“不了。”
欧阳念撵了撵自己的胡须,又道了一句,“依着老夫的修为,要祛除这阴气虽然要费些精力,但是只需半日的功夫便好。”
也就是说,待到半日祛除了这府上的阴气这大师便要离开了?
尚书皱了皱眉。
也不知晓是不是昨日和今日连着两日遇到了那些冤魂作祟的事情,他至今还有些心有余悸。
若是府上住着一个会捉鬼的道士,他心里头还踏实一些,这要是没有了捉鬼的道士,他心里头总觉得有些不太踏实的感觉。
欧阳念见尚书皱着眉心,心头暗暗发笑。
那尚书忍了忍,最终又忍不住,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大师,这府中的阴气去了,那些冤魂,还会滞留在我尚书府上吗?”
欧阳念忍住笑意,面无表情的道了一句,“阴气散去,那冤鬼自然也会离开,至于那些枉死的冤魂,老夫也会为他们超度,让他们得以投胎转世。”
尚书大人闻言,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一些。
但是他心头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又对着欧阳念期期艾艾的挽留道,“大师不能晚几日再离开这里吗?”
欧阳念一副世外高人一般的模样,“不了。老夫出来数日,随性而行,不喜被这些世俗烦扰。若不是大老远的看到这一处阴气沉沉,老夫也不会在此处跑这一趟了。”
欧阳念这般说,尚书府上的人便越发觉得眼前的这个看起来像是江湖骗子的人深不可测。
尚书大人心头敬畏,对欧阳念越发的恭恭敬敬起来。
欧阳念的有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尚书一眼,道了一句,“大人,恕老夫直言,还望大人平日里手下留情,莫要再造杀孽,若是再造杀孽,怕是大人的福报也就消了,福报一消,想来大人的因果报应便要到了。”
欧阳念这话说的几乎是毫不客气。是以她话音还未落下,院子里的一众丫鬟小厮便已经倒吸一口凉气。
当事人尚书大人更是脸色大变,似是被人说中了什么不得了的心事一般。
他身侧的小厮见状,连忙呵斥了一句,“放肆,你是哪里来的江湖术士,也敢在尚书府中大放阙词?”
欧阳念勾唇冷笑,看了那小厮一眼,不为所动,“老夫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尚书大人听不听与你有何干系,你又插什么嘴。”
那小厮顿时一噎,眉目瞪圆,气的再要说话。只是还没动嘴,便被他身边的尚书大人疾言厉色的呵斥了一句,“闭嘴!”
小厮微微一愣,目瞪口呆。而后表情讪讪,乖乖闭上了嘴。
欧阳念心头冷笑,看了尚书大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