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吃完早饭,先在后院园子里忙活了一阵,看看天色不早,便请项伯赶车送我去同合居。
坐在车里,掀着帘子,我探头说道:“项伯,我想学骑马,你知道可以去哪里请个人来教我吗?”
“小姐,你想学骑马的话,可不太好找人。县衙每年会办一次骑射操练,可只有男丁才允许参加,有些富贵人家会请些精通骑射的人去自家府里教导一众子弟,这些私人教习也教不得外面的人。”
“也就是说,我只能等云泽回来继续教我了?他这个不靠谱的师傅,只教了我一天就走了,也不知哪天才回来。”我想想马厩里仍对我一脸不屑的那匹马,不免有些唉声叹气。
“小姐,学骑马很危险的,还是安心坐马车吧,省的磕了碰了。”项伯安慰我说道。
“可是,坐马车有些憋得慌,要不是怕耽误时间,我巴不得两条腿走过去。”我知道项伯是一番好意,却仍想抱怨几句。
那边,王掌柜的动作比我想象中的还快。
他已经在跟店里人员交代昨日我俩商议妥当的事情,看到我进来,便招呼我过去,询问我有没有话要讲。
我没有预料到需要在这种场合发言,颇有些意外,又不想拂了他的好意,只得简单说了一些场面话。
我将画在旧丝帛上的两套服饰的草图拿出来请王掌柜看看如何,他比较钟意右侧的那套,我也是更倾向于左边那套。
“我一会去制衣坊让他们先照图做出两套衣服,再送过来让其他人也都看看有没有什么毛病,选好款式再给每个人量身定做,您看怎么样?”
“顾小姐,这个办法确实更稳妥,那就麻烦您跑一趟吧。”
王掌柜显然十分赞同我的提议,扬手招呼李丰过来。
我明白他是要让李丰陪我去那间制衣坊,“李丰,你去忙别的吧,这里离制衣坊只几步路而已,况且我之前去过,用不着专门让人陪着。”
李丰听了我的话,又看看王掌柜,得到王掌柜的点头默许后,向我嘱咐了句小心,转身去了别去。
我转身出了同合居,直奔那间制衣坊。
进去的时候没有其他客人,只有店主和上次为我量衣的小姑娘两个人。
我说明来意,将那张画着衣服大致款式的草图递给店主。
我自知自己画工并不出色,且是第一次在丝帛上书写,难免有些粗糙,也就只能对着图指指点点,将更多细枝末节的要求跟店主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店主见多识广,对我的一切要求都了然于心得模样让我觉得十分安心,按照他设想的进度,大概明天下午便能将两件样品送到同合居。
一切沟通妥当之后,我由小姑娘引入里间的屋子去交钱款并给我书写取衣凭证。
等待的空当,我见旁边放着的腰带有些精致,便拿起一条仔细端详起来。
小姑娘把写好的凭证交给我,问我:“小姐,可是喜欢这条带子?”
我点点头,“简单又有点精致,确实很好看。这是别人订做的还是现成可以买的?”
“这里一共有三条带子,只有这一条白色是可卖的。”她低声回答,挑起另一条白色的递给我面前。
得知手中的这条紫黑色腰带是别人提前预订的,我便将它放了回去。
本来看这条腰带与楚歌气质很相配,想买来送给他。不过既然是别人预订在先,也就不再坚持。
我接过她手中的那条,款式相差不多,也很好。
既买不了最钟意的,便要了这条白色腰带送给云泽吧。
我手中拿着那条白色腰带随小姑娘出了屋子。
想跟店主打个招呼致谢,还未张嘴,便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沈宜修。
他端坐在那里,细细看着几案上的几卷布匹并几件成衣,似乎并没有看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