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玄,你来给元莺姑娘说说我们玄华宫内的规矩。”
瑾妃微笑着把手中的筷子递给樊如是。
思玄点了点头,目光移到韩清的身上,缓缓地开了口。
“元莺姑娘,我们玄华宫内的规矩其实很简单,就是在没有陌生人的时候,我们便是相亲相爱一家人。”
韩清曾为中宫皇后,管理后宫,但对于玄华宫却是例外,宁殇言都是亲自管理,但看他刚刚趾高气扬的表现,就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矩,心中不免对樊如是兄妹更加同情起来。
“我听说南玄国人人都能歌善舞,不知我可有此耳福和眼福。”
韩清见樊如是冷眸中泪光闪闪,自是明白他想起来伤心过往,为了缓解气氛,便岔开了话题。
“王兄,祝姑娘想听,你就别藏着掖着了。”
瑾妃美眸看着樊如是。
樊如是一脸宠溺地伸手刮了刮瑾妃的鼻子,放下手中折扇,做了一个深呼吸,才开了口。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韩清早就听过樊如是引吭高歌,可每次都有不同的发现和感动,这本是一首思乡感人的诗句,却让他唱出了悲壮雄浑的豪迈来,一时之间不免让她想到了前尘往事,珠泪更是如雨滴一般滚滚而落。
“祝姑娘,你没事吧?”
思玄向韩清递过一块手帕。
韩清自知失态,忙擦干腮边的泪水。
“祝姑娘,请您原谅。”
瑾妃一脸紧张地看着韩清。
韩清自然知道瑾妃话语中的意思,一个被派来联姻的妃嫔,要是不小心翼翼,岂不是有违使命,可见每个生活在后宫的女人都有各自的悲哀,只不过又有多少人却真正面对悲哀,不是没有勇气,只是害怕面对后的无能为力。
“瑾妃娘娘,玄华宫的规矩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吗?您说这样的话,岂不是太见外了。”
樊如是轻摇着折扇,向瑾妃使了一个眼色,才开了口。
“大家还是用膳吧!”
后宫中自来都是食不言,刚刚说了一些话,要是传到其他人的耳中,恐怕就会被扣上一个不守规矩的帽子,本来樊如是兄妹在宁殇言的面前就很难,要是再因为这等小事而被处罚,岂不是得不偿失。
“王兄,最近除了料理梨园,还做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瑾妃放下手中碗筷,接过思玄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手,见樊如是也放下了碗筷,才开了口。
“回瑾妃娘娘……”
樊如是忙站起身来,一脸的恭敬,倒是出乎韩清的意料之外,本以为他们亲兄热妹却不想也动用上了宫廷的礼仪。
瑾妃向樊如是摆了摆手,一脸的娇嗔。
“王兄,这只是例行公事,您又何必每次都如此多礼呢?”
韩清一听瑾妃这话,才忽然想到,樊如是是质子王爷,每天都要上报自己行程的规定,只不过她没有想到宁殇言竟然会让瑾妃来询问,用心之毒,可见一斑。
“瑾妃娘娘,公事公办,又怎能用多礼二字呢?”
樊如是收起折扇,向瑾妃微微一笑,身子却也躬了下去。
瑾妃忙站起身来,扶起樊如是,一脸的嗔怪。
“王兄,现在公事已了,你也就不必多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