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玛丽乔亚。 “这个霍名古,简直太不可理喻了。”拜德罗兹在他府邸豪华的庭院中喝着下午茶。萨西瓦尔就坐在对面。 “父亲大人,我脸上的伤都是拜那个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所赐,他们有今天的下场,我简直是太痛快了!” 拜德罗兹看了一眼自家儿子:“萨西瓦尔,你认为我们是不是已经该去找他们讨回什么东西了呢?” “什么东西?恩……”萨西瓦尔想了一下:“当然了,父亲大人,是那个还和他们一家子在一起的白痴夏露。” “不错,就是夏露。她可是家族联姻的工具,是时候把她带回来了。绝不能让该死的唐吉诃德一家就这么把她带走。”语罢,遣来海军,前往唐吉诃德一家所在的北部岛屿,把夏露带回圣地玛丽乔亚。于是接到命令的海军随拜德罗兹一起立即就出发了。 多弗朗明哥和罗西南迪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夏露很明显的看到两人身上又添了新伤,她只是默默地去帮两人处理伤口。自己的伤已经结痂了,没有之前那么痛苦,因此也开始揽起了家务活。霍名古见夏露晚上的时候都会给自己的伤口上药,便知道她受了伤。他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心疼不已,这个孩子跟着他们吃了太多的苦了。他一直都在向玛丽乔亚和世界政府求助,然而,并没有人愿意帮助他们。 几个星期后,由于环境和天气的恶劣,又在整日无法吃饱穿暖的条件下,唐吉诃德夫人的病情进一步恶化,她一直昏迷着,发着高烧,咳嗽不停,任凭其他人怎么叫,她都不醒,她只是微弱地呼吸着。多弗朗明哥一脚踢倒了椅子,冲出门去。夏露和罗西南迪默默地跟出去看,他站在海边,一言不发地望着远处。 “露露,我总觉得事情越来越糟糕了。”罗西南迪看着哥哥的背影,这短短的一段时间,他们一家人从天堂掉到了地狱,哥哥的心里,一定非常痛苦。 “罗西南迪。”夏露双手放在罗西南迪肩上,严肃起来:“还记得吗?我说过的,无论今后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一定要像向日葵一样,坚强勇敢。你明白吗?” 罗西南迪涌出了眼泪,他明白母亲的日子剩下不多了,他们几个,都必须学着靠自己的努力,好好的活下去。 果不其然,第二天傍晚,在火红如烈焰的夕阳下,上帝还是带走了这个美丽的女人。她面无表情,脸色惨白地躺在小床上,一动不动。大家虽然都心照不宣地知道这一刻迟早回来,但当夫人真的走了,还是让人难以接受。罗西南迪和夏露趴在母亲的床前,无法控制地痛哭,霍名古愣愣地现在床边,内疚,自责,全全涌上心头。 多弗朗明哥别过头去看了一眼父亲:“父亲,母亲死了。”他说。而后,愤然走出这个溢满悲伤的小破屋。 夏露已经不知道这是自己第几次这样追着多弗朗明哥了,她明白,在他心中,母亲是最重要的,然而现在,他认为最重要的那个人,离他而去了,那种痛苦,夏露只要一想到,就好揪心。追了很久,终于,多弗朗明哥体力不支停了下来,夏露也是追得半条命都没了。下一秒,她便听见多弗朗明哥歇斯底里的喊叫声,让他发泄吧,夏露想。 等他平静下来,夏露走过去从背后抱着他:“多弗,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发生这样的事,我们都很沉痛。” 多弗朗明哥麻木地转过身子,把头埋进夏露的颈窝,大声地哭起来。这是她第一次听到他崩溃的哭声,也是唯一一次。夏露一只手抱着他的腰,另一只手在他背上轻轻拍打,也许这样可以让他减轻一点痛苦吧。 哭够了,多弗朗明哥在霞光照射下看见夏露背上的伤:“抱歉,害你留下疤痕了,我真讨厌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多弗,以后会好的,不会一直都是无能为力的。” 这一个晚上,两人都没有回去,多弗朗明哥哭累了,枕在夏露膝盖上睡着了,她听见他在呓语中,叫了一声他的母亲大人。 来接夏露的海军的船已经离岸边越来越近。两人这时已经回到了小屋,看上去霍名古和罗西南迪也是一夜没睡。他们把夫人的尸体葬在了海岸一块巨大礁石的旁边。望着罗西南迪依旧红肿的双眼,夏露也不知该如何安慰才好。多弗朗明哥依旧带着他的墨镜,让大家看不清他现在脸上的表情。 良久,多弗朗明哥拉起了罗西南迪,便说:“走了,还得要去找吃的填饱肚子。”罗西南迪很听哥哥的话,乖巧地跟了上去。霍名古回到小木屋,继续打电话向世界政府求助。夏露要求在夫人的坟墓边,一个人坐一会儿。 “母亲,您知道吗?昨晚,多弗他哭了。我从来,没见他这样过。”夏露摘了一朵花,放在夫人的墓前:“您会后悔离开了玛丽乔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