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承宇的脸因愤怒早已扭曲的变了形,嘴角勾起一抹骇人的冷笑:“一直以来,朕都念着对母后的承诺,对你网开一面,可你不但死性不敢,还变本加厉。看在母后的份上,前程往事,既往不咎!今日你必须离开宫中,从此陌路,再无瓜葛!”
珊瑚一边浪笑着,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顺手将被子裹在身上,媚声道:“陛下好薄情啊!昨夜在床上紧紧地抱着人家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那会可是能为珊瑚掏心掏肺也愿意的。这一夜风流快活完了就翻脸不认人了?都说皇家最无情,原来果真如此!就连我们原本多情的大皇子也是这般无情呐!”
“休要再提昨夜!昨夜你究竟用了什么手段爬上了朕的床,你自己心里清楚!朕尚留三分薄面给你,好自为之!”
“陛下莫要着急啊,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嘛,陛下就是着急赶我走也不急着这一会吧。临别了,咱也得叙叙旧啊,不是?”
“珊瑚,休要得寸进尺!还记得那天马场我跟你说的话,你若再敢使坏,我春天就不会放过你!”春天说着就要上前来拉她,只见珊瑚眼一瞪,厉声道:“有你说话的份?不管如何,从现在起,我就是陛下的女人——陛下,是吗?”
春天苦着脸,只好尴尬地缩回了手,珊瑚继续说道:“你们承认也罢,不承认也罢,事实就摆在眼前。陛下,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做吗?其实说到底我还不是为了你?很多年前我就跟你说过,这个世上能真心爱你的只有我!这句话放在我心上,永世不变!不孝有三无后为大,陛下身为一国之君,守着个不下蛋的母鸡,你拿什么跟天下人交代?怎么跟你九泉之下的母后交代?”
金承宇的嘴角抽动着,眼睛里布满了血丝,难以遏制地怒吼道:“滚!滚…..”
面对他这副模样,珊瑚不但没有丝毫惧色,反而继续挑衅道:“陛下,您还真不能赶我出宫,在此之前,我不但请太医把过脉,还请高人仔细地算过了日子,昨夜陛下您折腾的那么卖力,我怀上了龙种那便是毫无疑问的事,就是赶我出宫也得要等一月后再说。陛下说是不是呢?我这人又管不住嘴,一不高兴就会胡说八道的。万一我心情不好在外面乱说了什么,该如何是好呢?陛下这龙椅还没捂热,难道就想落个‘薄情寡义、始乱终弃’的恶名不成?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陛下可想好了,到时候拿什么来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没等她说完,金承宇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眼看着珊瑚的脸上迅速由红变紫,春天赶紧掰开金承宇的手,慌忙喊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犯不着跟这种坏女人一般见识!”
也不知道金承宇是否听见了春天说话,只见他手腕一抖,狠狠地将她摔在了地上,他恨恨地道:“想怀上我的孩子?别痴心妄想!想用此事来要挟朕?休想!你也不想想,我金承宇自出娘胎起怕过谁?春天,把她扔出去!叫太医,把她肚子清理干净!”此时金承宇的眼神,是春天平生第二次见,第一次是在水静怡死的时候。
珊瑚再次从地上爬起来,擦着嘴角的血迹,阴森地笑道:“金承宇,你会娶我的!不信走着瞧!至于慕容瑾,你们今生注定是有缘无分,我会让你亲手再休她一次!”
御书房里只剩下金承宇一个人,他背靠着墙缓缓地坐到了地上,他的心空空的,像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一直往下坠去,那熟悉的恐惧和无助,再次向他袭来,尤其是珊瑚最后那句“我会让你亲手再休她一次”,像无数只苍蝇一样,铺天盖地地向他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