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阳光尚好,道路也宽敞干燥,瑾瑶一行驰骋在在楚州南行的官道上,有了之前的经历,瑾瑶非常谨慎,午饭就原地休整简单吃过,晚饭便到官道上的驿站去解决。小北也终于不用再乘马车,而是与王柏庸策马同行,说说笑笑,好不惬意。
“你觉得小北怎么样?”素月将头从轿厢窗外缩回来,转身问小翠。
“小北这家伙,一肚子坏水,狡猾得不得了,别看他整天跟着王爷,处处模仿他,可,可,那叫什么来着……”小翠提起小北,眼角弯弯,她与小北在梁州时便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两人可以肆无忌惮地相互打趣。
“画虎不成反类犬。”素月掩嘴偷笑,小北出手制服楚参,形象瞬间高大了不少,这几日相处下来,发现小北开朗外向,对谁都客气有礼,不禁好感倍增。
“对对对,就是这么个意思。小北很崇拜王爷。听说,他父亲以前跟着老王爷,后来父母和老王爷一起在南都感染瘟疫死了,小北就又跟着咱们现在的王爷。”小翠回想起小北的身世,感慨万千。
“也是个可怜人。”瑾瑶叹到,“不过,南都什么时候有过如此厉害的瘟疫?我却不知。”
“何止是厉害,简直是可怕,我听刘管家他们提起过,老永王的卫队到了南都,便有侍卫陆续染病,最后一个生还的都没有,连同宫中数人都死了。”小翠说起来,睁圆了一双大眼,好像在讲一个鬼故事。
“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竟没有印象。”瑾瑶努力回忆自己在宫中的生活,那个时候,父母恩爱,父亲更是将她视为掌上明珠,她是最小的公主,兄弟姐妹中最受宠的那个,后来即使三皇子降生,她也没被分走太多宠爱,也许是自己被保护的太好,父母哥哥为她支撑起强大的安全壁垒,以至于外面的风风雨雨都与她无关。自己不知道那么厉害的瘟疫,也是情理之中。
想到此处,瑾瑶不禁又怀念起南都来,南都真好啊,潮热的空气散发出阵阵花香,天空总是突而大雨,突而放晴,突而彩虹挂在天边。宫里的嬷嬷为她做好了甜点,与姐妹们打打闹闹消磨着时间,那个时候盼着长大,幻想自己的夫君是怎样的英雄豪杰。
瑾瑶想到此处,苦笑了一下,自己的夫君,的确是个英雄豪杰,可惜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与自己离心离德,那又有何趣味呢?自己心心念念要长大,要离开的地方,竟是一生中最美的天堂。如今,长公主嫁入不夜国为妃,二公主是南都皇郡的郡王夫人,她们的婚姻又是如何呢?是否也同自己一样,表面风光的背后,有苦难言?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时间不知不觉过去,回过神时,已是日落西山,王柏庸前来汇报,“娘娘,前面便是驿站,请娘娘示下。”
“好,去驿站休整。今晚不再赶路,好好在驿站歇宿。”
“遵命。”
车队进入驿站,用过晚餐,待要去客房休息时,小北和王柏庸拎进来几个人,个个捆绑得如同螃蟹一般,鼻青脸肿,瑾瑶认出其中一人乃是前几日挑衅的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