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人又去练车,叶溪已经开得不错,扶着方向盘问:“你可以教我怎么倒车入库吗?以前在驾校,地上都有线,有标记点,但实际车库旁没有。” “明天吧。今天累了,去前面的商业城喝杯咖啡。”庄晋辰懒洋洋道。 一下子全部教完,明天做什么? 坐在咖啡厅里,他说:“晚上我们去看电影。” 叶溪没反对:“行。” 她加一句:“看你家里的家庭影院很棒。” “我是说我们去电影院。”他用手朝上方指了指,“好像上面就有。” 叶溪迷糊,他家里的不是更好吗? 庄晋辰找个理由:“家庭影院不能看最新上映的影片,没有片源。” 叶溪:“郭管家好像不是这么说的。” 据说庄氏集团和某家电影公司有合作,还能提前看。 “他不太了解情况。”庄晋辰面不改色,“而且,我想在外面看。” 看他坚持的样子,叶溪明白过来,不和她一起去电影院走走,怎么向外人证明他不是同性恋呢? “好。”叶溪积极配合他,摸出手机:“得早点买电影票,不然到时候没有好位置。” 在外面吃的晚饭,选了电影院旁边餐厅,买单后,一起出餐厅,庄晋辰顺势抓住了叶溪的手。 他握得很紧,不容叶溪抽出来一样。但同时略显僵硬。 叶溪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想起,他不就是想做给别人看吗? 庄晋辰是同性恋,拉她的手,大概就像她和小禾挽着手逛街一样。他帮了她那么大的忙,她理应配合他。 如此想着,叶溪就释然了,晃了两下。 “散散步,电影还有一会儿。”庄晋辰说话时没看她。 “好啊。” 两个人在商场里闲逛,不一会儿,庄晋辰的手心开始冒汗,更不敢直视她了,只用余光瞟,看到她鼻尖挺翘。 那时候的愿望很简单,就希望拉着她的手走过大街小巷,不过高中不许早恋,等了这么多年,没想过还会有实现的一天。 脚步仿佛踩在云端,不真实的恍惚感。 叶溪把目光扫向店面,逛了一圈,回到电影院,取票时庄晋辰才松手,很明显地觉得两只手掌温度不一样。 “我们要不要买爆米花?”庄晋辰看别人都抱着大桶小桶。 叶溪:“随便。”看庄晋辰眉头一蹙,貌似庄晋辰很讨厌她说“随便”,她改口:“那就买吧。” 叶溪赶紧去买了最大桶的爆米花,可以入场了,检票处人很多,叶溪一手抱着爆米花,一手拿电影票,庄晋辰把票抽走,再次握住她的手,欲盖弥彰道:“别走散了。” 叶溪扭头,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关系,看到他脸上有淡淡的粉晕。 看完电影,回到庄家大宅,叶溪径直上楼。庄晋辰听韩树报告点事情,脱了外套随手递给韩树。两张纸片从口袋里掉了出来,韩树赶紧捡起,是电影票票根,韩树问:“先生今天是去看电影了吗?” 庄晋辰:“嗯。” “先生是不是觉得大宅的家庭影院需要改进?” 庄晋辰:“没有,只是有些电影更适合在电影院看。” 韩树:“比如今晚您看的这部。” “是的。” “什么类型?” “爱情片,甜蜜类型。” 庄晋辰有点公事,他钻进了书房。叶溪还没去洗澡,某位意向客户在微信里向她询问车子的事情,叶溪正在作答。韩树上前问一句:“叶小姐,待会儿需要给您的浴缸里放点精油吗?要不要再来个按摩?” “不用了,谢谢。”她坐直身体,“今天不累,去看电影了。” 韩树随口问:“好看吗?” “超级好看。”叶溪强烈推荐,“科幻动作大片,非常精彩。” 韩树纳闷,你们俩看的是同一部片子吗? 后面两个晚上,庄晋辰带叶溪开车,适应各种路况。白天,各自上班,4S店在某商场设置了展台,几名销售员被安排在商场上班,叶溪就在其中。 周末晚上商场人多,看车的人也多,叶溪扭头就发现左边的展车后备箱被打开,一对男女正在查看,叶溪立即迎上去:“你好,这是今年的新款……” 话没说完,叶溪顿住。 看车的人是陆父和陆母。 叶溪赶紧道:“叔叔,阿姨,你们好。” “你在卖车?”陆父看叶溪的穿着和其他导购员一样,问:“换工作了?” “是的。”叶溪不想说自己是被“长安汇”炒了,道:“想换个行业,学点东西。” “你倒是很会考虑事情,换来换去,都是和有钱人接触的工作。”陆母讥讽道,神色鄙夷,也不想看车了,拽一把陆父:“我们走。” 她拽着丈夫离开,嫌弃道:“你看她多精明,想方设法想攀个有钱人。也对,她自己没钱,只能这样了,少奋斗几十年!” 陆父不好意思评价别人,没吱声,陆母继续道:“看她样子,是打算做两手准备,一面缠着陆凯,一面寻找备胎。”陆母愤愤,扯了扯陆父的衣袖,“你可千万别跟她说在给陆凯办理假释手续,她以为还要等好几年呐,说不定熬不过去,跟别人跑了最好。” 两人絮絮叨叨走远,叶溪知道陆母讨厌自己,叹口气,继续投入到工作中。不多会儿见到了庄晋辰,一身休闲服,丰神俊朗。见他走过来,叶溪问:“有事?” “没有,刚才在顶楼吃了饭,现在到处转转。”怕她起疑,庄晋辰加一句:“楼上那家港式餐厅很不错。” 叶溪笑笑。 “你几点钟下班?”他问。 “十点半,商场关门时才下班。” 商场晚上客流量较大,加班是肯定的。 庄晋辰皱起眉头,他不喜欢叶溪这份工作,单休,休息日肯定不在周末,说是晚上六点下班,但加班是家常便饭,还没加班费。 真希望她把老板炒了,但庄晋辰不能再搞事,怕她生气。 “你准备回去了?”叶溪问。 “我打算去买几件衣服。”庄晋辰泰然自若道,“你忙吧。” 待会儿等她一起回家。 去男装区随意挑了两件衣服,他改去咖啡厅,坐下后给叶溪打电话:“公司有事,我把负责接送你的师傅调去办事了,车也开走了。待会儿你坐我的车。”他没有给她拒绝的理由,“你负责开,我今晚喝了点酒。” 叶溪:“好的。” 庄晋辰微微笑了笑,他偏过头,落地窗外华灯似锦,忽然,路上行人快步跑了起来,出奇地一致,如鸟兽般散开,原来是下雨了,隔着厚厚的玻璃,听不到声音,只看见雨点箭似的击在地面,织成一片天幕雨帘。 雨很大,不知什么时候会停。庄晋辰想起自己没有把车停在地下停车场,而是停放在旁边酒店,酒店是庄氏集团的,他有专属车位,几十米的距离,但这么大的雨,只怕要淋成落汤鸡。 他离开咖啡馆,去楼下超市买雨伞。刚结过账,叶溪的电话打来了:“经理说可以下班了,你在哪儿?我来找你。” “我在西门处等你,哦,外面下雨了。” “没关系,我有带伞。” 庄晋辰看看手上刚买的雨伞,把它扔进了垃圾桶。 …… 西门处,叶溪在等他,见到他的身影从远处走来,立即招手。 外面的雨仍旧没停,有几名男女站在屋檐下蹙眉。叶溪从包里翻出伞,被庄晋辰拿了过去:“我来撑。”他泰然自若道,把伞撑开,喊叶溪:“走吧。” 二人并肩走入雨中,几步后,庄晋辰伸手揽住她的肩,把她往怀里搂:“靠近点,别淋着。” 叶溪僵硬了一下,她和他挨得很近,脊背贴着庄晋辰的胸膛,好怪异的感觉,叶溪只能机械地跟随他的脚步,偏头看庄晋辰,他面色淡淡,如若无事。 自己想得太多了! 再看看庄晋辰,他的眉弓骨和鼻梁形成的弧线特别好看,唇薄薄的,不失性感,忽然觉得老天残忍,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居然是个同性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