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雀南抱着被子看床前满身血污的人,静静的等待着他开口。
他就这么坐在地上,像是浑身脱力一样,许久之后才开始落泪,慢慢的便哭出来,越来越难过,直哭得直不起腰。
大仇得报,可这仇实在比想象中要容易一些。他整个人趴在地上很久很久,久得乔雀南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你不问吗?”
“你想说吗?”
他抬起红透了的眼睛看着她“我们找到幕后主使了。”
“剩下的事情你们都处理好了吗?”乔雀南镇静得看着他问。
“眼下都处理干净了。”他深深的吸了口气坐起身道“只是这一次不知道又触了谁的逆鳞。”
乔雀南赤裸着两只脚走下来拉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没关系,反正我总是和你在一起的。”
“这次的事情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他仔细的为她擦去不慎沾染的血污,郑重道“陛下曾经受教于丞相,所思所想绝不是一般人能够猜测的。”
“丞相的年纪比陛下要小一些吧?”
“说起来他们该是表兄妹,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赵家竟然能够出这样一个狠人。”徐青篱叹道。
乔雀南道“听说丞相小的时候一直住在崖城,大概是沈家家风如此?”
“曾玉蝉这个人你知道多少?”
“听薛晚提起过,两个人的关系应该还不错。”乔雀南道“要不然借薛晚的名义去一封信探一探情况?”
“不急,当务之急是春阳的身子。”徐青篱凝重道。若是春阳始终没有身孕他们回都城的日子就遥遥无期。
“我可先和你说好,咱们自己院子里的事情你不许插手,不然别怪我下你的面子!”乔雀南斜睨着他说。
徐青篱道“这是自然,你是当家主母,你说了算。”
“究竟和她有没有关系。”
“已经死无对证了。”徐青篱低声道,他到得时候人都已经凉了,哪里能问出什么。
乔雀南冷哼道“果真是夫妇一体,他到现在还护着她!”
“你再怎么折腾,也不会换人,还不如面子上和气一点。”徐青篱道。
“我就是看不惯她,大不了以后少见就是了。”乔雀南道。
作为当家主母调教约束家里的人自然责无旁贷,所以当乔雀南第一次听说周梦蝶私下里倒了避子汤的时候她一点忍耐的想法的都没有,直接将人提了过来。
“把汤喝了。”
周梦蝶梗着脖子道“我不喝!我要给老爷生孩子!”
旁边的丫鬟一巴掌就上去了,啐道“你算什么身份!也敢提这种话!”
“你居然打我!”周梦蝶不可置信的捂着自己的脸,气愤得就要上来扑打,幸好边上的丫鬟手脚快,几人将她按住。“你算什么东西!放开我!”
“这是做什么,这么不成体统。”乔雀南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身上的衣服道“首辅家的家教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