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的人确实需要充足的休息唐辛便也没坚持继续赶路,把背包放下收拾东西。
简易的双人折叠帐篷其实并需要再动手搭建,从包里取出来用力一抖就能成型里面的空间还挺大,但放了背包估计两人睡觉翻个身都有些困难。
秦淮燃讲究得很,要先在底下垫一层柔软的枯叶再铺上防潮膜最还要把硫磺皂切成细细的粉末,在帐篷外撒了一圈驱赶蛇虫。
在他做这些事的时候,唐辛开始生火准备晚饭。
由周围都是抬头望见顶的苍天大树把夜晚的月亮遮得连一丝细碎的光都没漏下来可想而知这儿白天也是潮湿阴暗的一进林就觉得空气冷了几度。
直到橘红色的火光映在唐辛侧脸上微微舞动带着炙热的温度冰凉的四肢渐渐回暖,像是在南方没有暖气的冬天单穿着秋衣秋裤从浴室一口气跑出去钻进窝着热水袋的棉被窝那种被来自四面八方的温暖紧紧包裹住的安全感是绝仅有的。
坐在火堆旁烤火实在太舒服了她这时候才识到自己困得要命,眼皮都有些撑开处理食材的时候一直在小鸡啄米式点头似乎是一种表示对食物尊敬的神秘祷告仪式。
还他们有打火机,需要从钻木取火那一步开始,然这顿饭估计要做到猴年马月去。
处理完食材,唐辛双手用力拍了拍脸颊让自己清醒一点用高高的石头在火堆旁围了一圈,把烤肉用的铁丝网放了上去。
两块去了鱼鳍的鱼脖在铁丝网上炙烤着,鱼脖上的油脂非常丰富根本需要刷油,烤了一会儿它就滋啦滋啦地往下滴油,连带着鱼皮都烤得肉眼可见的酥脆。
也用放什么调料,撒点盐巴就香得唐辛开始担会把附近的猛兽引来,时时地抬头凝神听着四周传来的声音。
秦淮燃搭帐篷就眼巴巴地坐在一旁等着开饭,闻着味道受了了,翻出一块压缩饼干充饥,但被烧烤味衬得在嘴里味如嚼蜡,又干巴巴的没有滋味水分,让他愈发觉得这是变相的精神打击。
盐烤鱼脖终做了,焦黄的表面还冒着腾腾热气,秦淮燃没能忍住,等到放凉了就急地一口咬下去。
肉质比下午吃的刺身还要软嫩,其实并没有很特别的滋味,但光是烧烤的风味和盐巴就把它的美味提升到了一个几乎法超越的高度,刚入嘴时有些清淡,实则回味穷。
鱼肉里其实还有一丢丢淡淡的腥味,很适合配上柠檬来吃,但在这种情况下加柠檬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对秦淮燃这种爱吃海鲜的人来说,这点微足道的腥味甚至可以做是调味品来看待了。
唐辛在一旁慢吞吞地咀嚼着,视线一直落在秦淮燃身上。
她是个厨,除了菜品试吃和没见过没吃过的食材,她对吃这件事实际上并没有非常热衷,要然凭她的手艺,独居几年怎么没能把自己养胖十几斤,刚开店那会儿甚至还因过度操劳,体重掉得连她自己都觉得健康了。
唐辛喜欢看别人吃自己做的饭菜时大快朵颐狼吞虎咽的样,在她看来,没有比这的下饭菜了。
而秦淮燃吃得虽快,吃相却很优雅,会发出粗鲁难听的声音,也会把食物的碎屑残渣喷得到处都是,嘴里有东西的时候会张口说话,会对着别人盘里的食物讲话。
他长得又极俊朗讨人喜欢,要是去做吃播一定很受欢迎,至少唐辛觉得自己会喜欢到把小金库取出来这位主播打赏,还想给他投食。
唐辛分肉的时候就特多拨了些给秦淮燃,本来还想着是是有点多了,现在看来光盘完全成问题。
这胃口她看了都羡慕,难怪个儿长得那么高呢,要是自己在十来岁生长期的时候每天也能塞下那么多饭,是是也能再往上长几厘米呢?
但她那时沉迷学校口的油炸小吃和垃圾零食,正餐根本吃下多少,但跟她一吃垃圾食品的同学一个个都长得飞快,让时的她感受到了浓浓的背叛。
筷用纸巾稍微擦一擦,碟都是纸质的一次性用品,跟垃圾一扔进塑料袋里带走,仅是了环保,也是防止被人发现痕迹。
两人又捡了些长长的树枝把洞口遮住,这才把火堆熄灭,钻进了帐篷里休息。
因还有火焰的余热,帐篷内的空气还算温暖,睡袋里也柔软舒适,再加上本来就有困,若放在平时,唐辛应该半分钟就能睡着。
但今天身边还躺了一个秦淮燃,就算大如她也没办法立刻呼呼大睡,总觉得他们应该还要做点什么事才行,便叫了对方一声。
秦淮燃非常绅士地等唐辛钻进睡袋了才靠过去,在伸手见五指的黑暗中才摸索到进入睡袋的入口,听到这一声差点激动到左脚拌右脚倒地,缓了几秒才努力用假装很镇定的语气掩藏微微颤抖的声线,“怎么了?”
“我觉得有一点睡着,”唐辛只有一个小脑袋露在睡袋外面,也看见秦淮燃在哪里,“现在应该还早,要然我们”
我们什么?现在还早以你对我要干什么?会是我想的那个吧?!
想到唐辛那直球的告白,秦淮燃下识地捂紧了自己的外套,总感觉这黑灯瞎火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发生点什么,却还隐隐有些期待?
但这可是会播出去的,他可没有被人围观的癖啊!
“我们玩牌吧,我买了!”
唐辛打开手电筒,掏出一副崭新的没开封的牌,兴致勃勃地看着摔倒在地趴在睡袋上一脸语的秦淮燃。
她觉得他们两个互相了解得太少了,比如庭成员、居住城市、兴趣爱和年龄职业都是很清楚,但平时开口去问又太突兀了。
听说玩桌游最能促进感情了,到时候玩嗨了,说定她连秦淮燃得了什么病都能问出来。
而秦淮燃容易才控制住自己没爆粗口,从睡袋上爬来,抑制住内的暴躁,微着回了一句,“啊。”
接下来的十几局桌游,唐辛一盘都没赢,秦淮燃就像知道她手里有哪些牌,她会出哪些牌一样,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了,有几局她输的时候手里的牌都能另开一盘桌游了。
在输到九局的时候,她才猛然察觉,秦淮燃是是生气了?
难道他真的累到想和我玩桌游了?还是他喜欢玩这么简单的游戏啊?可明明看上去他打得很劲啊
唐辛知道,那是表达悲愤的另一种形式。
在连赢了十几局,秦淮燃情才逐渐回复,对唐辛事先准备装作间问出口的问题有求必应,“我里就老爸老妈,还有一个凶死人的老姐,我老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