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丰县,地处岭南道,上有青州府管辖,民风淳朴,哪怕是闹出了人命,都不想去麻烦县令伸冤。像是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就更是私底下解决了。
也正因此,多少年都没有积攒下几个备案的卷宗,清丰县的县令在上级里面,一直风评良好。
花花轿子人抬人,不给领导添麻烦的下属,就是合格的好下属。
只是,
清丰县百姓被县令所培养出来的优良风气,在今日打破了。
县衙就像龙潭虎穴,正经人平日里都是远离此地,绕道而行。晌午刚过,衙门外负责站岗的幸运衙役正昏昏欲睡之间,却被一道敲鼓声给惊的差点原地跳起。
“咚咚咚咚——”
已经许久没人敲过的鸣冤鼓,顿时落下了一层又一层的灰尘。
“咳咳……阿嚏!”
“咚咚咚——”
哪怕被呛的不停打喷嚏,站在鼓前的那个粗布衣衫的男子,双臂依然坚定而有力,未曾止歇。
“敲敲敲!敲你大爷的敲!”
被惊扰了美事的衙役顿时大怒,飞起一脚就踹在了那人的后腰处,将对方踢的一个趔趄,手中的鼓槌也‘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
“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敢来衙门口撒野,怕不是活腻味了!”
“官爷!我有冤屈要伸啊!”
男子紧紧抱着脑袋,身体在地上缩成一团,深谐挨打时的动作要领,那两个衙役的脚丫子雨点般的落在身上,看似被打的凄惨,实则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有冤?笑话!咱们清丰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哪里有这么多冤屈,我看你就是故意给咱清丰县抹黑的刁民,欠收拾!”
其中一个衙役冷笑数声,抡圆了手中的枪杆,向着地上那人抽了下去!
“呼——”
长枪柔韧,竟是在带起了破空声,这一下若是砸实了,那人哪怕是铜筋铁骨,也要落得个骨断筋折的下场。
“啊!!!”
惨叫声剧烈的传来,声音直冲云霄。
“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另外一个衙役面皮抽了抽,目中有些不忍。
“像是这种刁民,打死了也就打死了,且放心就是,出了事情,自有咱们的头儿担着。”
这种事情,这些年做的还少吗?早就已经驾轻就熟了啊!
“你才刚刚加入咱们的队伍,今后要学着习惯。”
好嘛,现场教学都运用上了。
伸冤之人的惨叫声,渐渐地引来了百姓的围观,只是那些人根本不敢上前,只敢站在远处窃窃私语,不时地对着被打之人摇头叹息。
“又一个不怕死的。”
“啧啧!多大的仇啊,就来衙门伸冤?”
“小点声,万一被听见了,当心把你也打一顿!”
“嘁!我怕他们?”
虽然这么说着,但语气之中,分明透出了浓烈的不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