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唱歌盛夏也给哄好了,他憋着笑抬头,被尤远实实在在揉了一把。
方淮跟魏晓楠咬耳朵的空档还留心着角落情况,朝陈维奇使眼色:“那边,瞅瞅,像什么话。”
“就是,像什么话!”陈维奇见风使舵,“咱们来一晚上也不见他说几句,自己的生日拉个脸,小学弟一来还抱上了。”
刘晟最直男,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很没眼色地过去问:“盛夏,你这罐子里装的什么呀,生日礼物吗?”
哪壶不开提哪壶,盛夏难为情地点点头,就当它是生日礼物吧,他比划:是好吃的。
尤远给翻译一遍,刘晟眼冒精光:“是什么呀,我能吃口么?”
光喝酒一肚子水,撒泡尿就没了,刘晟他们几个早饿了,离十二点切蛋糕又还有些时候,听说有吃的几个人都兴奋,盛夏当然愿意跟大家分享美食,虽然在KTV吃咸菜有点寸,他还是主动打开了罐子。
刘晟傻眼:“这……是什么?”
“刚我就想问了。”魏晓楠吸吸鼻子,“没见过,但闻着特香。”
尤远瞥了一眼说:“茄子鲊,你们要吃让人送点白米饭上来。”
盛夏惊讶:哥居然知道。
“告诉你个秘密。”尤远笑了笑,“我小时候在烟城长大的。”
盛夏更惊讶了:可是你说话听不出口音,你说我们会不会见过啊,哥你是哪个高中的!我读的三中。
“我初中就离开烟城了。”
盛夏:你初中我还在读小学,那肯定没机会偶遇。
尤远眸光闪烁:“那也未必。”
服务员推开门,就听见刘晟扯着嗓子叫唤点单,隔了会儿白米饭送上门,几个人围着咸菜罐子开吃,刘晟赞不绝口:“也太下饭了我操。”
“蛋糕谁订的?我先说啊不是巧克力的我就一口不吃了。”陈维奇扒两口饭,“蛋糕哪有这个带劲,是吧淮子?”
淮子在给魏晓楠喂饭,没空搭理他,陈维奇瞥了一眼差点把饭喷出来,抱着碗蹲刘晟脚边去了。
他们吃得高兴,盛夏心里头那点难为情也荡然无存了,本来还怕带罐咸菜来KTV被嫌弃土,没想到外婆的手艺大受欢迎,他心里特美,尤远却小心眼地说:“你送我的,我自己没吃上,被他们吃掉半坛子。”
盛夏哈哈笑:我让外婆再给你做。
“马后炮。”尤远站起来,长腿一跨到点歌台那坐下,“给你唱首歌。”
狼吞虎咽的几个人都投去活见鬼的眼神,只有盛夏,美滋滋地坐在沙发上等,魏晓楠倒上两杯酒,问他喝不喝,盛夏看都没看是什么酒,接过就要跟魏晓楠碰杯。
魏晓楠也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说不打不相识,干脆丢了句:“祝你哥生日快乐。”
祝我哥生日快乐!盛夏仰头门闷掉整杯,猝不及防地从嗓子眼烧到胃里,把他辣懵了。
陈维奇含着一嘴饭冲他鼓掌:“小学弟够虎的,干威士忌,酒量可以啊!”
魏晓楠本来只抿了一口,见盛夏这么豪爽,今天又一起打了傻逼,不干说不过去,只好硬着头皮也闷了,喝完趴在方淮肩上柔弱地竖大拇指:“我舍命陪学弟了,晚上你管管我。”方淮闭着眼喂他口西瓜:“净说废话。”
整杯威士忌灌下去,酒劲儿立马就上来了,盛夏迷迷瞪瞪地瞅着大伙儿乐呵,只觉得全身跟着食管一起着了火,莫名地想笑,刘晟吃饭好笑,陈维奇冲方淮两口子翻白眼好笑,方淮偷着亲魏晓楠好笑,最好笑的,嗯,不能说是好笑,是看见心里就激起痒痒的冲动,忍不住咧嘴的快乐,是点歌台前捏着话筒手杵香腮的大帅逼。
熟悉的前奏响起,天王演唱会还没到时间呢,尤远悠然自得地举起话筒,先给他来了一首:“故事的小黄花,从出生那年就飘着。童年的荡秋千,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盛夏双手垫在屁股下面,左右摇晃,在心里跟着唱:拉索索吸拉吸拉索拉嘻嘻嘻嘻拉稀拉锁。
同样在摇头晃脑跟着唱的还有陈维奇和刘晟,他们不敢用话筒嘶吼,就这么扯着大白嗓合唱,唱到“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雨渐渐大到我看你不见”时,钢铁直男刘晟同学甚至有点要吸鼻子。
他们在最后一段rap里再次碰杯,尤远坚持要唱完,举起杯子喝了一口也没舍得放下话筒,盛夏已经被迷晕了,乐呵呵地又干了一杯威士忌,这玩意儿好神奇,第一杯是烈酒烧喉,第二杯就有点要情话烫口的意思。
可能真是醉了,他盯着尤远只想往人怀里扑,然后说点什么,比如——你在点歌台前,凝视屏幕的字眼,而我在旁静静欣赏你那张我深爱的帅脸。
整个晚上KTV没再换过其他歌手的歌,一首接一首都是大合唱,弄成野生天王演唱会了,而盛夏两杯烈酒下肚,直接头发嗨飞,尤远扒拉着他都控制不住他满场要酒喝,期间还醉意朦胧地竖起一根手指:就一口。
尤远包住他的手:“一口一杯,哪个像你这样喝。”
劲儿来了谁还控制得住,盛夏色胆包天地搂着尤远的脖子蹭,陈维奇频繁地翻白眼,尤远也有点脸上挂不住,叹了口气:“欠收拾,喝,我看你今晚怎么办。”
什么时候吹的蜡烛吃的蛋糕盛夏全都不记得,等稍微恢复点意识,他被尤远架着,已经在人宿舍门口了。
“站稳!”
盛夏一脸傻笑,喷着酒气,呆呆地看着尤远。
尤远掏钥匙开门,半抱半扛地拽进宿舍,直接把人丢到床上,盛夏缩成一团,揉揉脸揉揉胃,小脸皱巴巴的,尤远蹲在他面前问:“想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