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知月坐在红木漆前,一口气喝了三杯酒。
烈酒入喉,瞬间感觉一股暖流布满全身,眼神中流露出对过往的回忆,来到这异世,除了酒,还没有什么事情让她感到温情。
又喝了两杯,小二送来了酱牛肉和小菜:“客官,您是第一个上门就敢点七杯酒的,这些是我家掌柜送的。”
余知月迷醉的眼神看着那可口的酱牛肉,却没什么胃口,她摇摇头:“谢了,不过我什么胃口。”
她有些想家里人。
刚端起第六杯酒的时候,她的手腕被人一把扣住,酒杯被夺走,她抬起头不悦的看着对方。
陆沉板着一张脸:“知月,你受伤了,就不要喝酒了。”
看着眼前这张略有些熟悉的脸,余知月想要甩开自己的手,甩了两下都没有甩开,她那张明艳的脸布满不耐烦:“你是天王老子啊,管得这么宽?一边儿去,小心我凑得你满地找牙。”
她挥舞了一下另一只手的拳头。
陆沉见她的手腕被自己捏的泛红,当即松开手,余知月心情贼差,将另外两杯酒下肚,她觉得轻飘飘的,嘿嘿傻笑两声,便一头栽在桌上了。
不远处的小二看她这么傻憨憨的模样,忍不住偷笑。
陆沉无奈的摇摇头,以前不知道,她竟然有嗜酒的癖好。
见她醉倒,他直接将人背了起来,朝驿站走去。
斜对面二楼的窗户正敞开,此刻李闻白正坐在窗边,听暗卫来报余知月跑去酒肆喝酒,他心生疑惑,刚刚他旧疾发作,是她最佳动手时机,她却什么都没做。
难道真的是自己错怪她了,她身上的银票也是阴差阳错,就这样想着的时候,便瞧见余知月被人背了出来,远远瞧着,那男子小心翼翼的模样。
他万万没想到,像这种骗子,嘴损之人,还有人会喜欢,略带嫌恶的收回目光,他重新拿起那本兵书:“查清楚没有?”
暗卫闪身单膝跪地,将茶杯重新放在桌上:“爷,有人在茶水中混入了刺尖,今日负责端茶的小厮告假,掌柜的临时请了一个,属下找去的死后,那小厮被人暗杀在田坎里,看来是有人一直盯着咱们,找准了机会伺机而动,属下失职了。”
爷每日进口的东西,他们都会提前试毒,这次显然是太疏忽了。
“起来吧,余知月用银针验过了,没有毒,你们验不出来正常。”李闻白没有责怪的意思,他向来赏罚分明,从不会冤枉跟着自己的任何人。
暗卫一脸感激的起身,默不作声的站在一侧。
李闻白脑中一个念想一闪而过:“去罗家。”
余知月说是有人在罗老三脑后插了碎骨钉,南疆的控尸惯喜欢用碎骨钉控制尸体,既然罗家为邪教办事,邪教的人不应该庇佑罗家吗?
现在不但不庇佑,还让罗家断子绝孙。
这其中或许有什么隐情被忽略了。
李闻白的马车刚在罗家门口停下,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便袭来,暗卫将马车驾到一边,低声汇报:“爷,罗家走水了。”
前后不够一个小时,看来是有人想要抹掉证据啊。
李闻白掀开布帘,深邃的目光望着前方火势滔天的罗家,半晌后他收回手,随手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回吧。”邪教纵横,与他查案没有多大关系,如今他大权失去,在朝中岌岌可危,或许带回表面山的真相,是唯一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