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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繁星满天,无咎坐在客栈的房间里窗户大开,漫天星光从窗户洒在他的半边鎏金面具上反射出清冷的光,给无咎整个人平添了几分孤高清傲,如高岭之花不可攀摘。
一个黑衣蒙面人忽然翻窗而进单膝跪倒在无咎脚下:“回主公,属下奉命查探两个多月前逸影被杨梵打伤所去的那家的医馆,发现逸影的病历写着怀孕小产。”
无咎大为震惊:“你确定!”
“千真万确,医馆的大夫虽然从不和别人提起,但属下潜入医馆后发现了被锁藏很好的一份病历,时间与名字皆对的上,属下还假装病人试探了医馆大夫一番,对方言语闪躲似有隐瞒。”
无咎拍桌而起恨的咬牙切齿:“狗皇帝!”
无咎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似乎池暝如果此时在面前,他绝对会扑上去将狗皇帝碎尸万段。
星光洒满了无咎全身,一个想法也在无咎心里悄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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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要查极乐谷池暝却一时不知该从何入手,毕竟极乐谷都从江湖上消失了那么多年,皇宫的藏书里也没有关于极乐谷的书籍,似乎要想弄清真相只有从齐云霄口中得知了,但齐云霄要想告诉他早就该说了。
池暝坐在桌案前思绪乱飞,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让他忽略了,以前没有觉得,自从见了齐云霄后这种莫名忘记了什么事的的感觉就出现了,直觉告诉池暝这件事情很重要,但每当池暝要仔细去想时那个念头却又像一片雪花一样触及即失。
池暝烦恼的揉着眉心感觉到一阵头疼,一双略为冰凉的手指搭上了池暝的太阳穴,不轻不重的慢慢按压,适时缓解了他的头痛。
“嗯?”
池暝靠在椅背上享受的闭上了眼睛,心安理得的让逸影服侍。
“主人在为极乐谷的事烦恼?”
“嗯,不知为何,朕十分在意极乐谷和皇室或者是和父皇母后有什么关系。”
“属下也看出那位齐谷主对主人并未恶意,或许下次再见面主人可当面问他?”
“这其中怕是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齐云霄要是想说早就说了,”池暝顿了一下又道:“绣绣坊拐卖男子之事可让人去查了?”
“属下已派影卫去查,请主人放心。”
“你办事朕一向放心,有任何消息传来第一时间告知朕。”
“是。”
这时内侍忽然来报说通政司参议于大人求见陛下。
对于大臣的求见池暝向来来者不拒,要求见他的大臣必定是有要事。
池暝坐直了身体:“宣。”
内侍恭敬退下后片刻于大人便进了殿,身边还跟着一个戴着面纱的男子。
“臣于慎参见陛下。”
于慎下跪行礼,男子跟着于慎跪下。
“平身吧。”
“谢陛下。”
“爱卿有何事汇报?”
于慎和男子起了身,于慎道:“陛下,此人昨日找到下官说是有要事求见陛下,下官不敢耽搁便将他带来了。”
池暝听闻望向那名男子语气淡然:“你有何要事与朕说?”
只听男子不急不缓,声音清澈好听:“草民仰慕陛下许久,毕生所愿便是能够侍奉陛下身边左右,还望陛下能成全草民之心愿。”
这等话说出男子没有半点难为情,话语流畅仿佛在说什么平常之事,连逸影都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一眼脸上露出些许惊讶。
“荒唐!”
池暝震怒拍桌。
拍须溜马,用美人金钱讨好上级者历朝历代都有,但他绝不允许有人将这些把戏玩到他面前来。
以前也有不长眼的官员想要用此讨好池暝,全被池暝重惩,之后便再也没有大臣敢打这个注意,没想到这于慎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明知故犯。
“于慎!朕看你是不想要你那颗项上人头了!”
于慎吓得双腿一哆嗦立马又跪了下来:“陛下明鉴,臣当真毫不知情,臣只以为此人是有要事求见陛下。”
于慎的身子抖的像个筛糠,背后全是渗出的细密冷汗,毕竟他这样算是实打实的欺君。他不过是个小小的通政司参议平时陛下都不会多看他一眼,想要让陛下记住他就必须做出像样的事情来,可这种机遇又哪有那么容易遇到。
男子找来时于慎起初是不愿意的,毕竟弄不好便会惹的龙颜大怒,男子却信誓旦旦的保证陛下不仅不会怪罪他,反而会嘉奖他,若实在是怕便故作不知将事情都推他身上便是,男子胸有成竹于慎最终受不了名利的诱惑冒险答应了,这对于慎来说无疑不是在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