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杨韵茵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孟如一惋惜道,“她知道你喜欢男人这事吧?”
莫问桥愣了一下,迟疑道:“应该知道吧?”
“什么叫应该,”孟如一拍莫问桥的肩膀,“你可一定要跟她说清楚,这种事情说不清很要命的。”
莫问桥含糊地应下。
“你们这种年轻人就是容易把感情当儿戏。”
孟如一叹了口气,给莫问桥讲起来了故事:“我以前有一个朋友,高中的时候暗恋一个女生。”
“然后呢?”
“为了跟那个女生考上同一所大学,他拼了命的学习,每天学到凌晨两三点,等大学毕业时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跟那女生表白,结果那个女生告诉他,她喜欢女孩子。”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性取向这种事是怎么努力也无法跨越的。”
孟如一陷入回忆,表情落寞。
“没有那么糟糕,杨韵茵对我有好感也只是你的猜测。”莫问桥试探着安慰道。
“你自己好自为之吧,爱情这玩意儿,太苦了。”孟如一哭丧着脸说。
“张乐,你说什么呢?”白窈恰好在这时候走进来,好巧不巧听到孟如一这句话。
“我们谈恋爱你觉得自己受苦了啊?”
“白老师。”孟如一猛地站起来,身后的椅子被他的动作带着后移了一段距离,摩擦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我没这么说啊,白老师你听错了吧,我说的是我俩巨甜,世界第一甜!”
说着孟如一伸出双手在头顶上比了一下大大的爱心。
白窈闻言轻哼一声。
休息室里涌起一股恋爱的酸臭味。
莫问桥皱皱鼻子,在两人你侬我侬的时候溜了出去。
周越连给全剧组的工作人员买了咖啡,此时他们正挤在一起分咖啡。
莫问桥没有加入他们,他制止住小然试图叫他的念头,走到一个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席地而坐。
他给人工搭建的古代街景拍了张照片,挑了个好看的滤镜,给顾榭发了过去。
顾榭似乎总是有忙不完的工作,有些时候恨不得一天到晚泡在公司里,但无论莫问桥什么时候给他发消息他都会秒回。
跟他们刚认识那会儿一点都不一样。
莫问桥不知道的是,顾榭从他离开的第一天起就在计算着他回来的日子,并且无时无刻不在期待他的消息。
“怎么了,谈恋爱了?”
温清轻和顾榭认识了三十多年,不仅是发小兼大学同学,工作后还展开了不少合作项目。
可以说,这个世界上很少有人比他更了解顾榭了。
他这个发小从小就感情淡漠,和父母兄弟都没什么牵绊,除了学习和工作就没见他有过其他在意的事情。
这还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发小在谈工作时走神,时不时就要看一下手机。
顾榭锁上手机,嘴角还有未消失的笑意,在看到温清轻的时候重新绷成一条线。
“别不好意思嘛,”温清轻笑意狭促,“咱俩认识那么多年了,你告诉我是谁,我帮你参谋参谋。”
温清轻从小就是个情种,上幼儿园的时候谈了人生中第一个女朋友,从此身边就再也没有缺过人。
他确实比顾榭有经验的多。
多很多很多很多。
顾榭上大学的时候,身边的同学们都在参加各种联谊活动,求神拜佛地试图脱单,只有顾榭不仅一点不慌,还拒绝了系草系花的追求。
简直令人发指。
当时有不少同学出于嫉妒心理,阴暗地猜测顾榭是不是那方面不行。
就连顾榭的父母都这样想,某一年中秋着急忙慌地把顾榭从学校拖到医院给他做检查,看到结果一切正常后才松了口气。
顾家家大业大,又只有顾榭这一个孩子,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呢。
顾榭一毕业顾家二老就把他押回家,逼着他和各家合作伙伴的女儿相亲。最后顾榭不堪其扰,直接搬出去自立门户,再也没有回去过。
想一想也已经有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