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子松了口气,跟组织的新发明无关就好。
“没事了。”她收起多余的表情,“抱歉,我不会再打探任何有关孩子父亲的事情了。不过,我还有点别的事情想问羽仓小姐,希望你能帮助我。”
羽仓眼中的坚定和警觉渐渐松动、褪去,好奇地看着她。
“别的问题?”
“冒昧了,你听说过栗山晴的事情吗……她和你们是同年级的美术社成员。”
羽仓愣了愣,摇摇头,又停下,慢慢地点了点头。
“自从天海学长出事以后,大家都在传,说几个月前栗山同学也跳楼自杀了,不知道是不是美术社沾上了什么诅咒……我才知道,原来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真的太可怕了。”
“她是在你转学前出事的,你可能不认识她。”新子低声说。
“嗯,说起来很抱歉,但其实我很庆幸那时候不在。听同学说,栗山晴死的时候还在上课,操场上一群人都看见了,那满地都是血……”
羽仓说到这里,脸色微微发白,抬手捂住嘴,喉咙里的声音似乎被堵住了,许久才说,“抱歉,我有点反胃。”
中途,羽仓不得不去了一趟洗手间,用清水拍了拍面颊,才重新回到病房。
她的脸色已经好转许多,对新子的道歉只是摇头。
“这不怪你,我并没有亲眼见过,只是不小心联想到了血……你别看我这样,我一向连打针抽血都很怕的。”
新子又问:“诅咒的事情,方便的话,可以说一说吗?”
“那都是流言,”羽仓皱了皱眉,并不认同,“大家都喜欢编什么校园怪谈、夏日清凉大会,天海学长走后,有人从画室存放的画集里翻出两张没有署名的临摹画,而且社员以前都没见过。”
“画了什么?”
“向日葵,梵高的向日葵。”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
新子离开的时候,心里依然有许多解不开的谜团。
“我不太喜欢她。”她想。
羽仓身上有一种古怪的气息,她说不上来是什么。难道是所谓漂亮的女孩子之间天然的敌意?
不,可能是危险。
向日葵……
梵高的向日葵有七幅,美术社死了两个同学,然后出现了两张神秘的临摹画。
难道接下来还有五个?
新子很快摇了摇头,这个猜测太离谱了,没有任何证据。警察已经以自杀给前两起事件定性,不能仅凭自己的直觉将他俩的死扯上关系。
电梯门开了,她想得出神,差点和迎面走出电梯的男生撞个正着。
对方走得很急,一个趔趄,肩上的包滑下来,轰然落地。
“抱歉,你没事吧?”男生匆匆扶稳眼镜,伸手想要拉她一把,结果发现新子只是后退两步,站得很稳,便放下了。
新子朝他摇了摇头,进了电梯。
离开医院后,她按着不二说的方向找过去,看到了一家果子屋。
新子推门进去的时候,文太刚刚吃完一个蛋糕。
三个人坐在窗边,气氛比之前在医院楼下时要和谐多了,有说有笑地交流着最新的秋季招牌——当然,“有说有笑”的人不包括真田。
“你们怎么还在?”新子很惊讶,目光直白地看着立海大两位。
“……”
文太幽怨地回瞪过来:过河拆桥,这不道德!
“哦,我是想说,没你们什么事了。”新子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端起桌上的柠檬水喝了一口。
“孩子的父亲找到了,我也帮你确认了羽仓小姐的健康。你的委托可以接结了。”
文太瞪大眼睛:“这么快?!——是谁?”
新子清了清嗓子,正要理直气壮地回答“我不知道,但孩子他妈知道就行了”,门外一声突兀的尖叫,整条寂静的街道都仿佛瞬间被撕裂了。
四个人同时扭头看向窗外。
落地窗就对着医院的大门口,门前广场和住院部成一个直角线,他们这边的视野恰好被围栏挡住了。
而那骑着车的行人在医院门口撞到了铁栅栏上,掉下来,又跌跌撞撞
地往后爬,瞪着直角的另一个尽头,伸出手胡乱地挥着。
保安室里也跑出了几个人,脸色惊惧,拿着对讲机喊了起来。
“快,过去看看情况!”
“有人跳楼了!”
文太惊叹,在医院里跳楼这倒是稀奇,这可能是救护车最快抵达救援现场的一次吧……等等!
他突然变了脸色,惊恐地站了起来。
“小离!”
新子丢下饮料,用力推开果子屋的玻璃门,“欢迎光临”的声音还没响完,三个人影就从自己身边嗖嗖窜过去了。
她抓了抓头发,有点不习惯。
这还是头一回在事故现场,有人冲得比她还快……
新子微微不甘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裙子,决定明天就去买个代步滑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