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盈嗓音清脆脆的,听在耳中甜得发腻,陆川轻挑眉,随即意识到她是故意的,便没有出言调侃。沈兰心则心花怒放,孙子和孙媳妇没有矛盾,她才能在家里安安心心的等重孙,享受天伦之乐。
不多时,陆正风下来。
他脸色也不太好,都没正眼瞧陆川,后者也懒得去理会,和沈兰心说起家常,郭云清面色有些难言。陆家餐桌上几乎没有说话声,司盈食不知味的吃,一家子只有沈兰心到处周旋,陆语在学校没回。
司盈对此见惯不惯。
以前两家还住在同一别墅区时,她经常过来找陆川玩,彼时他的母亲郑清仪还在世,就是身子骨不好,时常在房间修养。那时的陆正风慈善温和,和陆川的关系像中美建交,直到变故突生,郑清仪去了。
葬礼上,司盈陪着陆川,看他嘴角僵着笑和来客寒暄,一双黑眸里沉静如水,浑身像种满了刺。也在那天,她见到了郑清仪拉她聊天时常听到的名字,郭云清,陆正风的秘书,司盈亲眼看见她在笑。
思绪回笼。
司盈转眸对上郭云清投来的浅笑,和记忆里的人影重合,她弯了弯唇。
她吃不下了。
司盈放下筷子,陆川也吃好了,扶着沈兰心起来去沙发,她紧跟在后,屋子里密合着,待久了有些喘不过气。她和陆川说了声,去阳台透气,阳台外是沈兰心静心养殖的花圃,花色争艳,四周散满清香。
“盈盈。”
后面传来郭云清的声音。
司盈侧转,目视她看似温和的脸,郭云清是典型的小白花长相,柔柔弱弱的,男人就吃这款。她没开口,只是笑了笑,后者慢步走近,和她一起望向眼前的花圃,“你奶奶也喜欢站在这看这些漂亮的花。”
“很好看。”
司盈含笑认同。
郭云清向屋内扫了眼,再次转向她时,目光变了瞬,温和消失些许,先叹气,“盈盈,你有空劝劝小川,他爸年纪大了,医生说要少动怒。”
“置气也要有个分寸。”郭云清抚摸自己肚子,“我和他爸也没有办法,来了不能说不要,再说我年纪不小了,容易落下病根。这也不是轻飘飘一句去医院就行的,等你和陆川有了孩子,就会明白我的想法。”
司盈顺势看去。
她长的清瘦,还看不出来,但小心翼翼程度可见一斑,难怪陆川生气。
“清姨。”
司盈面相没有攻击力,话却很重,“大人说话是不能轻易出尔反尔的。”
郭云清心里理亏,自己的上位史多不光彩不需她多说,更别说她嫁进陆家时答应的要求,可……她摸了摸肚子,对司盈动之以情,“清姨明白,可都这么长时间了,我也在努力遵守,各自退让一步不可以吗?”
“你想怎么退?”
司盈直接问,郭云清被问住。
她也就笑笑过去,这毕竟是陆川的家事,她不想过多参与,也不想理回这不堪的豪门秘辛。郭云清意识到在司盈这讨不到好,想起她的家庭情况,故作感慨,“要是他能像盈盈你这样懂事就好了。”
司盈双眸骤冷。
她眉眼极好看,温情的深情变得冷漠,一瞬不瞬盯着郭云清看,后者被看得后背生麻,撩了下耳侧头发返身进屋。司盈冷冰冰看她离开,自嘲一笑,和陆川直面抗议陆正风比,自己就是胆小鬼。
蓦然,腰肢被人从后握住。
司盈闻到了熟悉的雪松味,和夏季的暖风不同,带着特殊的冷,腰间手臂圈到前方,清冷的话音像贴着耳朵递进,“郭云清跟你说了什么?”
“你明知故问。”
司盈抬肩去顶他,陆川稍抬下巴避开,过后又压下,薄薄的呼吸从她敞开的领口钻入,白皙脖颈里还有泛红的痕迹。他掌心舒展整个贴在她小腹上,指尖微凉,扣着她倒进自己怀里,“那你在想些什么?”
“我在想——”
司盈话音渐低,看着眼前明艳的花圃,头往后倚靠,轻易靠在陆川颈侧,上抬眼眸看他,小扇子般的睫毛上下交错,“井浩文他姓井啊。”
陆川低眼瞧她。
司盈的脸极具欺骗性,一双眼会说话,瞳仁是漂亮的浅棕,眼尾微挑,盯着人看时像会勾人,带着似有若无的欲。陆川深望进去,抬高她下巴亲上去,司盈吓一跳,赶紧站直,紧张地朝屋子里左右张望。
“奶奶他们在呢。”
陆川不以为意,双手架上她两侧,将人困在身前寸寸逼近,直到后背抵上阳台冰冷的墙体,她才如螳臂当车般伸出手指戳在他胸口,低声警告,“你别过来了,小心我喊人,跟他们说你欺负我。”
司盈没什么力气。
陆川还是乖乖地任由她抵住,好整以暇道:“你说得是那种欺负?”
“这样?”
他亲她唇侧,轻咬。
司盈俏脸通红,抵着他的指尖都泛红,下一秒,陆川转向她的锁骨。
她脸热得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