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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你爸给了我一张卡。”檀迦把东西拿出来,搁到扶手箱上,“你一会收起来吧。”

“他给我卡时我还以为他会说离开我儿子之类的话,没想到是让我留着花。哦他还给了我一套房,说在蔷江边,说等打扫好了让你改天带我去。原恂我不要,你看看怎么跟叔叔解释一下。”

檀迦从书房出来后,两人便离开了原家。返程路上,她跟原恂说起原忱鑫在书房时跟自己说了什么。

“檀迦。”原恂出声打断她。

他很久没有连名带姓地喊她。

檀迦能感受的到原恂是生气了,所以虽然不知道他生气的原因,但是檀迦自觉地不再说话。

原恂表达得很直白:“你是名副其实的原太太,原恂的原。所以这些卡也好,房子也好,甚至将来我拼搏的更多的东西,你都应该参与一下。婚前协议是对夫妻两人道德外行为的约束与奖惩,但在那之前我们还是夫妻,是一家人。”

有些事,得摊开来说。檀迦:“我只是觉得我在这个婚姻中的立场不纯粹了,像是用青春换物质。”

“你如果因为一段婚姻牵扯上金钱感到不舒服,那试着分给我一点爱吧。”

“所以把卡收下,今天比昨天多爱我一点了,就刷一次卡,这一秒比上一秒多爱我一点了,也刷一次卡。如果还是觉得不自在,那就用我的卡给我买个礼物。吃的、穿的、用的,只要是你给我买的,就算是奥特曼内裤我也穿。”

檀迦没把他这些话当成是什么深情告白,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她不是故作清高,之前原恂给她零花的卡,她也常用。给家里添置东西,给自己买衣服。

檀迦打小没见过爸,檀惠未婚先孕,生产后一个人带她,日子过得倒是不苦。因为她每个月都会收到一笔钱,是她爷爷那边给的,如果非要定义的话,就是补偿金。

但风言风语没少过像是云笼在头顶,她小时候不懂,也觉得无所谓。

可近几年檀惠走了,檀迦一个人想了很多。像是终于开窍了似的,以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多少能捋清楚。

所以对待类似事情上,存在顾虑。

原恂见她半天没吱声,偏头看她:“你这什么表情,不会真要给我买奥特曼内裤吧。”他纠结地皱眉,“行吧,大小也是个礼物。反正谁买的就谁脱,我倒要看看你对着那图案还有什么冲动。”

檀迦哭笑不得:“你能注意点形象吗?”

“这是开始管我了,老婆权利行使得不错啊这不是。”原恂见她心情好了,开始怼她,“那怎么叫你花个钱跟要你命似的。”

“服了你,我花花花花。”

檀迦一口气说了n个叠字,自个把自个给气笑了。原恂嘴角一勾,心情跟着不错。

返程的心情比早上来时要轻松些,檀迦玩了会手机,看到焉斐誉超话里有粉丝在玩两人cp的梗,跟着凑热闹回了几条。

焉斐誉见她在网上冲浪,把人逮着。焉斐誉开玩笑说“迦誉关”BE了,昨晚你离开后大家都在嗑你跟你老公的糖,说甜得不要不要的。

檀迦无情道:“还甜呢,我昨晚要被吓死了。”

檀迦打小是放养状态,没被长辈操心过。

高中时檀迦在的那个班是年级里成绩最差的,连带着她班班主任也被其他老师落井下石说风凉话。

她班同学学习差劲但人义气,见着老班被同事嘲笑被激出了斗志,跟别的班立下了平均分提高十分的军令状。那段时间大家疯了似的学习,拧成一根麻绳。

最后成绩提没提高来?檀迦不记得了,这个不重要,反正她班主任看着他们的状态被感动得稀里糊涂。

期末考试结束,不等出成绩,老严带他们去聚餐庆祝。老严最爱说的一句话是:功不唐捐,玉汝于成。他说不论结果,你们有心努力便是进步。

老严贼煽情,把好多同学说哭了。

那晚聚餐气氛很好,结束时已经是夜里。不少家长不放心,已经来饭店接人,再不济我打来电话催促孩子早点回去。

檀迦一个也没接到。

檀惠一天到晚都在忙,心里记挂着的都是他的麻将牌。

所以檀迦没体会过,晚回家或者为了不回家欺骗父母被抓包的恐惧感和愧疚感。她习惯了自己做主,但是没想到都二十好几了,竟然体会了一把。

车子开进居民区,繁华夜都市的气氛淡了,四周环境静谧而隐蔽。

原恂把车子停在楼下,示意檀迦:“到了。”

檀迦解了安全带才发现原恂还坐在驾驶座,单手搭在方向盘上,没有动作。

她缩回开车门的手,问:“你不下去吗?”

“今天祁周礼过生日。”原恂看着她重新靠回车座上的动作,静了一瞬,问,“想去吗?”

檀迦刚答应焉斐誉一会回家视频,闻言,自然是要拒绝。

“我突然觉得身体有点累了,就不去了。你替我说声生日快乐,哦对,他不知道你结婚了吧。那就不用说了。你好好玩,我给你留着门。”

檀迦压根就没注意原恂微冷的脸色,开门、下车、站在门边跟原恂摆手说“开车慢点”、然后扭头走的动作一气呵成。

她边走边拿出手机给焉斐誉弹过视频邀请去。

看着她踏着小碎步进了公寓楼,原恂没急着走。他把车窗降下来,拢着手点了支烟,认真在捋这段时间的事情。

如果不是今天的事,原恂会以为对于檀迦而言这场婚姻是自由的,一如他预期的那样。

甚至现状要比预期的要可观。

只是一顿饭的功夫,蒙在两人关系上的幕布拉下来,先前所听所看,不过是弄出来的一场闹剧,是一场为了哄人、准确地说是哄自己开心的戏。

烟没吸几口,掐烟的手搭在车门上,收回来时,腥红的火星已经快烧到烟蒂了。他最后吸了一口,隔着灰蒙蒙的薄雾将烟蒂捻灭在车厢的烟灰缸里。

他驱车离开时,楼顶某一户住宅的灯已经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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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清梦离开酒吧的路上,被江边闷热的风吹着,头脑昏沉,思考还能有什么解决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