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怀觉得自己倒霉极了,好不容易跟着商队来到江凌城,成功与景子明两人分道扬镳,谁知道自己竟然再次撞到两人手中。
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想到自己是来谈生意的,于是壮着胆子说道:“之前是我眼拙,没认出二位是苏家的公子,冒犯到二位头上,我已经知错,希望你们能够原谅我。”
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天,景子明两人倒是没有抓住那件事不放,相反,他们更好奇这人上门到底所谓何事。
苏青涵开口道:“说吧,你上门到底有何贵干?”
鲁怀见他们没有生气,心下一稳,镇定地回答道:“半个月前,我与苏当家谈好一笔买卖,当时我身上的钱财不够,如今我带够了钱财,特意上门续谈此事。”
“什么买卖?”苏青涵眉头微皱,不知道他叔父叔母与这人谈了些什么。
“是这样,你家有一批布匹料子要出售,我们谈的便是这批布匹的买卖。”鲁怀回答后,忍不住询问道,“不知道可否请苏当家出来与我详谈?”
景子明眨了眨眼睛,指着苏青涵说道:“他就是苏家的当家人。”
“不可能,我上次见过苏当家。”鲁怀一副你休想诓我的模样。
苏青涵点点头,说道:“我的确是苏家的当家人,你口中的苏当家应该是我的叔父,他如今已经被我赶出苏府了。”
闻言,鲁怀不可置信地看着苏青涵,呐呐道:“怎么会这样?”
“你若是想找他,可以去南城,他在那里开了几间布料铺子。”苏青涵慷慨地提醒道。
鲁怀震惊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他眼珠子一转,盯住苏青涵说道:“我上次跟着苏当家,不,跟着你叔父去看过那批布料,如今他做不了主,你掌管着苏家,那么你应该能够做主,不知道这批布匹可否卖给我?”
这话一出,苏青涵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还想继续做这笔生意。
思衬片刻,苏青涵回答道:“我不知道你与叔父谈好的是哪一批布料,暂时不能答应你。”
苏家布庄生产布匹都是有规定的,为了防止布料滞销堆积,寻常都是根据订单生产布料,他若是答应把布匹卖给鲁怀,那么其他签订契书的商人拿不到足量的货,到时候苏家的信誉就下去了,因此苏青涵没有轻易答应鲁怀。
鲁怀不理解苏青涵心中的顾虑,他只是不想错过这么一个发财的好机会,他去看过那批布料,全是好料子,价格低昂,若是就这么错过,他绝不甘心,于是他对着苏青涵说道:“没关系,我既然来到江凌城,就没想着很快就回曲安城,你可以去瞧瞧那批布料,我过两日再来找你详谈,这样可否?”
“可以。”苏青涵点头道。
得到苏青涵的答复,鲁怀很快告辞离去了。
在他走后,景子明开口不满道:“你这叔父真当苏家是他的囊中之物了,竟然对外说自己是苏当家。”
苏青涵叹了口气,说道:“自从父亲和母亲去世以后,他觉得我只是一个小哥儿,撑不起这偌大的家业,早就把自己当做苏家主人,可惜的是我那时候竟然没有察觉,对他信任有加,才会轻易遭受他的算计。”
景子明赶紧握住苏青涵的手,关切地说道:“咱们现在已经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他再想算计咱们没那么容易。”
“嗯。”苏青涵点点头,暗道:还有害他坠崖那笔账,他会找回来的。
想到坠崖,苏青涵突然想起自己送去福州城的那批货,刹那间,他灵光一现,开口道:“鲁怀方才说的那批布料,该不会是我想要送到福州去的那批货吧?”
“很有可能。”景子明点头道。
两人再次回到书房,仔细核对账本,果然发现福州城的那笔生意黄了,不仅如此,苏家还因此赔了不少银子给对方。
“你叔父他们太不会做生意了,他们要是把那批货送去福州城,也不至于赔偿这么多银子。”景子明有些无语道。
苏青涵倒是知道那两口子没那么傻,只是他与福州城的布匹商人定好了送货时间,他去送货途中跌落悬崖,那两口子当时肯定忙着处理他的后事,耽搁了送货的时间,才会把这批货物砸在手里。
不过,苏青涵并没有替那两口子解释,他合上手里账本,说道:“待我去看看鲁怀说的那批布料,确认一下,如果真的是应该送去福州城的那批货,过两日鲁怀上门,倒是可以和他谈一谈这笔买卖。”
另一边,鲁怀从苏家离开之后,总觉得不得劲,他信心满满地来到苏家,本以为这笔生意顺利无比,结果不仅遇到了得罪过的景子明与苏青涵,生意也耽搁下来。
越想越气的鲁怀坐着马车来到南城,稍微一打听,就打听到苏景山夫妻二人开的铺子位置。
铺子里,苏景山与王月瑛同样满脸愤恨地坐在柜台后面,他们本来以为苏青涵一死,苏家就彻底成为他们的,谁知道苏青涵命大活了下来,如果仅是这样也就算了,他们能够算计苏青涵一次,就能够算计对方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