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并没有穿婚服,身上是寻常的便装,像是刚刚才换上的。
纳妾必然不像是婚嫁那般大张旗鼓,坦白来说,妾室还不配让妻主珍视在眼里。
薛凌玉原本萌生出来的困意在看到姜禾顿时烟消云散,身子也忍不住抖了一下,抓着衣服的手又重了几分力气。
他没有抬头直视姜禾,随着关门声和姜禾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紧张的呼吸声在寂静的室内清晰可闻,心也几乎要跳出胸口。
他没有想到有一日会以妾室的身份和姜禾相处,而且还即将与她……
但是今夜是洞房的日子,姜父愿意搭救薛家也是想要他怀上姜家的子嗣,图的便是他这个肚子,除此之外他再无任何价值。
一想到被流放的母亲,还有重病缠身的父亲,薛凌玉强迫自己抬起头,对上姜禾的双眼。
只一眼,他的瞳孔便颤起来。
姜禾生得并不丑,反而相貌能在都城里排得上前五,只不过前几年被纨绔气息拖累了,也不知她这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居然脱胎换骨,像是变了一个人。
姜禾停在薛凌玉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床上的人。
薛凌玉的肤色原本就白,虽穿不了正红,但是绯红的衣裳也是极配他,眉间上的守宫砂更是交相辉映,显得他的姿态娇嫩欲滴,惹人怜爱。
男子在出嫁前都要在额上点一守宫砂,以表示自己的贞洁,洞房之后便会随着胳膊上的守宫砂一同消失。
若是在洞房之日后,男子额上的守宫砂依旧存在,那外人便会断定他不受妻主宠爱。
姜禾的视线落在薛凌玉眉间的守宫砂,他今日是被刻意打扮过的,若非眼底里那份浓浓的不情愿,倒真的像是满心欢喜嫁给她的郎君。
这是三年前她最盼望的一幕。
姜禾就这样看着他却不动,薛凌玉受不住她的目光,扭捏着站起身,伸出双手要去勾她的衣带,唇都被他紧张得咬出了印子,这些他都浑然不知。
姜禾看着他生涩的动作,忽然笑了。
薛凌玉被这一笑吓住,忍不住往后缩了缩手,不敢去看姜禾,声音也小得和蚊子一般。
“主君让我来为您开枝散叶......”
等说完,他慢慢又敢去看姜禾了。
索性都到这种地步了,他早日怀上孩子便能早日离开,在姜禾面前伏低做小,也算是解她心中的羞辱之仇了。
“好啊。”姜禾勾起唇,允了。
她的手抚上薛凌玉眉间的守宫砂,顿时觉得这刺目极了,有一种想要毁掉的冲动。
开枝散叶?她让他进姜家都已经是格外开恩了,怎么会让他生下姜家的子嗣。
若他有了一个姜家血脉的孩子,她还如何继续下这盘棋。
薛凌玉心中憋着一口气,忍着姜禾带给自己的不适感,等到春意正浓时,他额头上冒出了汗,整个人像是从水里过了一遍,却强撑着诱姜禾将自己摆在了容易受孕的位置。
这身子给了出去,无论姜禾怎么处置,他只要一个孩子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