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没有在小院子里过夜,一是不合规矩,二便是她觉得薛凌玉并不想看到她。
哪怕是小日子还没有结束,只抱着不做什么也是可以的,可是薛凌玉一见到她不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就是眼神十分嗫喏。
他如此珍视那件嫁衣,可落针时脑海中想起的人肯定不是她。
临走前,她抚了抚薛凌玉的发,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气。
姜禾晚上去小院子见薛凌玉的事被央乐禀报给了姜父,甚至连薛凌玉的反应都被一五一十的描绘了出来。
央乐本就是姜父身边的人,被派来薛凌玉身边也是为了监视他,督促他早日怀上子嗣。
姜父原本就打算再敲打敲打薛凌玉,一听到薛凌玉居然敢冲撞姜禾,如此大胆的行径决不是一个妾室应有的本分,若再如此仗着姜禾的宠爱,以后说不定会将姜家搅得一团糟。
第二日一早,他便命人将薛凌玉叫到主院。
自入府后,薛凌玉只来了主院一次,姜父的规矩并不多,而且并不喜欢一个妾室总是在自己面前晃悠,只嘱托薛凌玉好生伺候姜禾,争取怀上子嗣便可。
这对他来说松快不少,在姜府的这短短几日,若不是身份不同,其实和以前在薛家的待遇差不多,甚至于姜家的吃穿用度都是拔尖的。
薛凌玉一进来,便被要求跪在正堂里。
看着他一脸疑惑的神色,姜父沉声道:“我今日本事不想见你的,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提醒你,你既已经成了禾儿的妾,便应该安分守己,我命瑞明在你进姜府前教导的那些礼仪,你务必要时时谨记,把从前那身大公子的脾气都收起来,伏低做小都说轻了,总之要事事以禾儿为先。”
“我想你应该明白,若非禾儿从前喜欢你,姜府也不愿意插手进薛家的事,光是为了你和你父亲,姜家就花了不少的银两。”
说到底,姜父对于钱财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姜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像薛凌玉这般模样的男子,在清秀坊里不知道有多少,他现在就能给姜禾买回来十个。
之所以是薛凌玉,无非是看中姜禾以前对于他的情,无论姜禾是宠爱他,亦或者耿耿于怀以前的羞辱之仇,百般折磨他,这都是薛凌玉应该受着的。
但是薛凌玉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尽一个妾室的本分。
薛凌玉知道,若非不是有姜家,他和父亲可能早就被欺辱了,为奴为婢都可能是最好的下场,而且他是自愿答应姜父的交易。
“妾明白,妾会早日为妻主开枝散叶。”薛凌玉咬着唇,看向坐在主位上的姜父,“希望姜主君能够记住和妾的约定,等到孩子生下来,就放我和父亲离去。”
“你放心,你也该知道你曾经对禾儿做过的事,姜家和禾儿都没有理由要强留你。”
是啊,他曾经当着全都城世家小姐的面前,嘲笑姜禾对自己的一片痴情,姜禾恨他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希望他一直留在姜家。
薛凌玉不语,姜父只当他是听了进去,只是想起央乐禀报给自己的那些,姜父觉得只是言语上的敲打和警告还不够,还命薛凌玉在主院里跪着,让他牢牢记住今日所说的一切。
薛凌玉只能听从,幸好姜父还命人给他准备了一个垫子。
下人们只当是新纳进来的妾室惹了主君不快,这才受了罚,私底下的窃窃私语是少不了的,不过薛凌玉闭上眸子,当作没有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