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虞姗姗急忙道。看狗草吓得那个样子,很大可能上是长期遭受朱婆子的恐吓暴力,不然不可能看着朱婆子要打她,都吓得浑身发抖。
她也确实看不下去了,狗草才多大十一二岁!身体干瘦得跟个猴似的,脸上一点肉也没有,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绝望的气息,叫虞姗姗看得心酸。
朱婆子倒是停了手,嘴里还喋喋有词:“我生你养你,给你吃的,没有饿着你,你倒好,白眼狼一个,早知道生下来就拿去喂狼,还省了心了。”
狗草就这么半跌坐在地上,眼泪终于憋不住,无声的流了下来。
朱婆子重男轻女是整个村子人尽皆知的,狗草可以说是在朱婆子的打骂下长大的。偶尔有人经过她家,都能听到朱婆子骂骂咧咧的声音。
狗草从小受到朱婆子的压迫也是欺压惯了,再说这也是她的母亲,她也没有法子,很多时候朱婆子气不过不让她吃晚饭也是常有的事情,村里有人看不惯还偷偷给她塞过吃的。
只是这朱婆子为了五十文脸皮都不要了,拉着女儿就找上了虞姗姗。好似她不让她女儿织毛衣,她就把狗草打死在林家外面。
虞姗姗虽然看不惯朱婆子的做法,还有她那种儿子是宝,女儿是草的思想。但狗草是无辜的,虽然生下来就吃尽了苦头,但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留下吧,小草。”狗草,她叫不出来,哪有丫头叫这名字的。配合朱家人的姓,朱狗草……虞姗姗真是头顶一只乌鸦飞过。
狗草听到虞姗姗叫她,瞬间愣了愣,眼泪都止住了。
“小草,在我这儿做活,手脚要干净,你看看你的手,这指甲还没剪不行,回家换身衣服再来。”虞姗姗没有理会她的震惊,继续对她说道。
虽然狗草是可怜,但是这个时代可怜的人太多了,像狗草这样的人数都数不清,家家户户都是重男轻女的思想,只不过有的做得很过分,有的做得很轻微罢了。她看狗草,手艺确实还可以,让她过来做一段日子看看吧。
朱婆子见虞姗姗答应了,没在闹了,欢天喜地的拉着狗草回去了:“那多谢了,我回家一定好好收拾狗草,叫她干干净净来见你。”
虞姗姗点了点头,看着狗草的背影,心里软了几分,到底是遇着了,能给这个女孩子活下去的一份希望也好。
直到吃完饭的时候,虞姗姗都还有点气结。林高氏在一边织着毛衣,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你知道朱婆子家那最小的丫头吗?”虞姗姗也想找个人诉说,便和林高氏聊起了这件事。
“那丫头呀,命苦,生到婆子里家里,她那个娘哟……”说起朱婆子来,林高氏那是滔滔不绝,连织毛线的手法都慢了下来。
从林高氏的嘴里知道,原来朱婆子在狗草几岁的时候就想把狗草卖出去做丫鬟的,但是狗草生得瘦弱,朱婆子又舍不得一个丫头吃那么多,一天天下来,狗草长得就病怏怏的。
牙人看了都不收,怕花银子买了砸自己手里了。狗草卖不出去可想而知她的命运了,家里的脏活累活都是她在做,做了有时朱婆子都不给她饭吃。好在两个哥哥还有点良心,时不时的省口粮食给她吃,这才没有被饿死。
日子就这么过了下来,可是她哥哥一天天大了,大了就要娶媳妇,朱婆子那人好吃又懒做,那里攒下什么银子,又想给狗草找个婆家,要高高的彩礼,好叫她儿子取得上媳妇。
说了几家,狗草又太小了,别人一看狗草的样子都不要,太瘦弱了,还不一定能够传种接代,花那么多银子娶回去了,要是三天两头的病,也花销不起。
至此,朱婆子就更恨狗草了,恨狗草一点价值都没有,恨生了狗草。
虞姗姗听到这里,心里直呼好家伙,朱婆子的三观碎得让她无法想象。她女儿不是跟她一样都是个女的吗?自己生的都这么狠!这人还是亲娘吗?
“那我今天叫小草来我家做工,没事吧?”虞姗姗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她怕婆子又来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