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思理来得很快。
低调的黑色轿车停在赛道上,助理打开车门,江思理弯腰下车,人群再次骚动起来。
他拒绝助理的搀扶,咳嗽了两声,走到江郁升面前,抬手,狠狠地给了他一个耳光。
江郁升不敢反抗,脸被扇到一边,嘴角出血。
这还没完,江思理换了只手,又把江郁升的脸扇到了另一边。
“我昨天是怎么跟你说的?”
江思理是个病秧子,脸色苍白、身体消瘦,打人却毫不含糊。
他穿着简单的居家服,披着齐腰的长发,看得出出来得极为匆忙。
江郁升低头,试图为自己辩解:“我只是想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动手。”
又是一巴掌,江郁升的脸偏到一边。
“不知好歹的东西,我是这么教育你的?你谁都敢惹!”
“我没有!”
“啪!”
“我真的没有!”
“啪!”
“啪!”
另一边,闻与淳伸了个懒腰,对沈逐光低声笑道:“打给你看呢,阿斐,我看江郁升的脸肿得差不多了,再打下去,今晚江思理得心疼死,咱们走?”
沈逐光收起手机,转身就要离开。
那边助理发现了,低声对江思理说了几句,江思理这才走过来,面带歉意地对沈逐光道:“真是对不住,是我没管好,我会把他带回家好好管教,绝不会再让今天的事发生。”
闻与淳:“这不是管不管教的问题吧,你侄子这是从人品上就道德败坏了,”他拿出手机,微微弯腰,确保江思理能看清照片上的内容:“再有下次,可能就不是回家,而是进监狱了。”
江思理歉声道:“我会做好赔偿事宜,请放心,江郁升以后都不会出现在赛车场。”
那边的江郁升捂着脸,难以置信地出声:“小叔叔!”
“江叔叔的话我是相信的,”闻与淳笑了笑,他直起腰:“我也相信江叔叔一定能把自己的侄子看好,不会让他跑出去做一些违法犯罪的事。”
“我会好好管教的。”
沈逐光脸色冷淡地看了闻与淳一眼,闻与淳笑嘻嘻地道:“阿斐不耐烦了,江叔叔,我们走了。”
“阿斐,”江思理喊住沈逐光,微风拂起他的长发,他微微一笑:“难得见你一面,一起吃个饭?”
闻与淳来回把阿斐跟江思理看了两遍,疑惑地道:“阿斐,你跟江叔叔原来认识啊?”
“通过两次电话算认识吗?”
沈逐光并不给江思理面子,以他的身份来说,他也不需要给江思理面子。
江思理脸色微变,他笑道:“阿斐不认识我,是我一直想见阿斐,之前去过香江两次,有幸跟沈太太同桌吃饭,阿斐可能不记得了。”
沈逐光:“我已经吃过晚餐了。”
“那明天一起吃午餐?”
“明天我要参加一个会议。”
闻与淳在旁边兴味地看着两人,他就说江思理怎么对江郁升下这么狠的手,原来还真的是打给阿斐看的。
江思理接连被拒绝也不生气,他道:“那等你有空,我们再约。”
回到车上,闻与淳大笑起来:“我现在相信江思理会好好管教江郁升了。”
沈逐光发动引擎,车子离开环山赛场。
“阿斐,你觉得江思理怎么样?”
“没接触过。”
“哈哈哈,大家都说他是个病美人,虽然长得确实不错,但是呢,”闻与淳懒懒地靠着座椅:“名声不太好。”
沈逐光专心开车,表情冷淡。
“他喜欢你。”
“然后呢?”
“阿斐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啊,他刚才看你的样子,真是让人可怜。”
沈逐光的手机亮起蓝光,他看了一眼,道:“阿晖说他在人民医院。”
“我们就不去了吧,”闻与淳淡声道:“本来我们就是因为阿晖才帮的元锦。”
车子驶入临海公路,波光粼粼的海面上,倒映着城市璀璨的灯光。
沈逐光送闻与淳回夜滩附近的别墅,一个人开车回中心大厦。
“七少爷。”
看见沈逐光回来,客厅里的秘书助理纷纷问好。
沈三叔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在看,他推了推眼镜,头也不抬地道:“听人讲你们跟江家的人起冲突了,有没有人受伤?”
沈逐光用香江话回:“是阿晖想救他的朋友。”
“年轻人,动不动就要打架,江思理怎么教的人?早晚要进去坐牢。”
“我回房了。”
沈三叔放下文件:“明天记得带果篮去医院看朋友。”
看着侄子离开的背影,沈三叔对助理小俞道:“以后别接江思理的电话。”
小俞:“老板不喜欢江思理?”
沈三叔:“别以为我老了就是老古董,江思理喜欢男人。”
小俞惊讶:“江思理想追老板您?”
“年纪轻轻眼神这么不好,给你两千块你去配副眼镜啦,他看上的是我们阿斐,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突然要请我和阿斐吃饭?肯定是刚才对阿斐一见钟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