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擦了擦手,一脸尴尬。
她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上前迎接何大清入座。
迎接吧?
看何雨柱的表情,肯定不乐意。
不迎接吧?
何大清好歹也是柱子的父亲,是自己的公公,这要是传出去,扣上一个不孝顺的帽子就不好了。
其实不止是秦淮茹。
屋里的其他人也是一脸尴尬,都看向何雨柱。
“柱子,你还坐在这里干嘛,这可是你的父亲。”易中海轻轻推了一下何雨柱的肩膀提醒道。
他还是那句老话。
这世上只有当儿女的做错了,没有长辈的不是。
“我…”
何雨柱蠕动着嘴唇,父亲两字最后还是没说出口。
哎!
易中海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劝柱子。
或者说他压根就不想劝。
何大清的回归完全不在易中海的考虑范围内,他的养老计划里面压根就没有何大清这号人。
易中海斜视了门口的许大茂一眼。
这孙子,尽搞破坏。
许大茂抬起头,洋洋得意地朝何雨柱直嚷嚷:“我说傻柱,我把你爸接回来了,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是我许大茂让你们家阖家团圆哦!”
你…
何雨柱怦然大怒,起身撸起袖子就朝许大茂走过去。
“傻柱,你想干什么?”许大茂赶紧退到阎解放的身后,“我把你爸接回来,你还想打我?”
“孙贼,劳资打的就是你!”何雨柱怒吼一声,恨不得吃许大茂的肉,喝他的血。
何大清的回归让他百感交集,已经失去了理智。
“柱子!”
易中海赶紧将何雨柱拦下来,然后朝秦淮茹吼道:“淮茹,赶紧给你公公让个座!”
秦淮茹恍然大悟,也顾不上照顾何雨柱的情绪,含笑走到何大清跟前,柔声说道:“爸,您坐我那吧。”
何大清没啃声,瞅了何雨柱一眼。
何雨柱眼不见心不烦,闷闷不乐地坐下来。
见状。
何大清这才颤颤巍巍地走过去。
路过何雨柱身边,或许是他真的上了年纪,路都快走不稳了,顺势将右手放在前者肩膀上,借此来支撑自己年迈的身体。
何雨柱低头看了一眼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没做声。
眼前的何大清跟他印象中的那个人天差地别。
何大清坐下后,转身背对何雨柱。
两只手放在桌子下面来回搓。
许大茂仰起头,一脸得瑟。
本来还算欢快的气氛经过自己这么一搅和,大家再也笑不出来了。
特别是何雨柱,苦着一张脸,看得他甚是痛快。
其他人也心情复杂地坐下来。
许大茂清了清嗓子,笑道:“我说何大叔,既然到了四合院,你是不是把车费还给我。”
何大清低着头,没搭理许大茂。
既然自己到了四合院,那就没必要搭理许大茂。
“许大茂,你找抽!”何雨柱也忍不住了,起身就朝许大茂走过去。
见状。
许大茂也顾不上什么,跟阎解放连爬带滚地跑出来。
“滚,有多远滚多远!”何雨柱站在贾家的门口大喊道,顺便将情绪发泄出来。
再不待见何大清,他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自己总不能向他发火吧?
把许大茂赶出去,何雨柱脸色复杂地回到屋内,看着句偻着腰,一脸拘谨地坐在凳子上的何大清,他用力摇了摇脑袋,转身就往屋子外面跑。
“柱子!”
早就防着何雨柱这一手的易中海手疾眼快,一把将他拉住,强行按在板凳上面。
刘海中等人也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何雨柱坐下来直摇头:“不行,这真不行啊,当年我带着雨水去找他,结果他没有认我这个…”
说着。
何雨柱挣扎着身子,想离开这里。
“柱子!”易中海加大力道,将他强行按在板凳上面。
无论如何,何大清已经回来,这事必须要有一个解决办法,逃避没有任何作用。
易中海想得很清楚。
哪怕何大清回来了,自己在何雨柱心目中的地位也受不到太大威胁。
是。
俩人是亲父子。
但何大清当年的事可不地道,俩人的关系已经有了裂缝。
无论如何弥补,裂缝依然存在。
易中海唯一需要担心的事就是何大清每个月寄过来的钱,这点自己可没有给何雨柱说。
如果自己提前说了这事,何雨柱也不会这么恨何大清。
好在易中海也有自己的说辞,不用太在意这事。
何大清目光下垂,不断地搓着手向何雨柱解释:“那是我的意思吗,再说人都死了,你跟一个死人计较有什么意思?”
何雨柱抬起头,脸色复杂。
合着人死了你才想起有我这么一个儿子呀?
何大清摇晃着身子陆续说:“俗话说得好,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快八十岁了,也快死了,我这个快死的人低着头来见你,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台阶下吗?”
听着何大清的话,众人纷纷点头。
秦淮茹更是悄咪咪地扯了一下何雨柱的衣服,让他不要在乎以前的事。
听出何大清语气中的愧疚,何雨柱的情绪平复了些,问:“当年我带着雨水去找你,你为什么要听你媳妇的把我们赶走?”
何大清低着头,坦然地承认自己是怕媳妇。
这话一出,搞得何雨柱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追问下去。
何大清继续诉苦:“我也老了,想回家住,老话说了,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是我的亲生儿子,我凭什么不能回来,你可以给他们养老,为什么不能给我养老?”
啧!
何雨柱撇了撇嘴。
他不傻,知道何大清的意思。
无非就是被白家赶了出来,这才想起自己这个亲儿子,想让自己给他养老送终。
何大清没有停,继续诉说着自己对儿女的愧疚,说着说着,他还说起来了以前的趣事,将傻柱这个外号的来历都搬出来讲给大家听。
何雨柱一阵无语。
自己如今都老大不小了,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