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有青草气息的风迎面吹来,让人感到放松,南斯慢慢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空间像是个花房,头顶是透明的玻璃棚,阳光可以毫无遮掩进来。
阳光明媚,花卉争艳,看着就像珍稀品种的蝴蝶在花朵间起舞。
在花与蝴蝶的拥簇中,一袭黑色紧身长裙裹起玲珑身段的恶魔女王,正赤脚踩在草坪上。
晶莹圆润的十个脚趾露出来,那粉粉的小肉团可爱极了,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里把玩一番。
长裙后摆垂至脚踝,光洁温润的修长大腿,在黑纱中若隐若现。
南斯的目光很难不被这双食品级的美腿吸引过去。
好在他只看了一眼,就回过神来……现在不是色色的时候。他赶紧收起视线,心情忐忑地朝她走过去。
希梅娜看到他过来,指了指草坪上的铁质庭园椅,示意他在那里坐下。
南斯依指示坐下后,她也在对面的椅子坐下,然后靠着椅子闭目思考什么,几乎都不发出声音。
女王冷静思考问题的表情,就像只穿过清晨森林的迷雾的聪明母狐狸。
南斯平复好心情,开口解释:“希梅娜小姐,我……”
“叫女王。”
“?”
“嗯?”(认真脸)
“女、女王?您听我解释……”
“你看哪?”
希梅娜指尖一点。
瞬间,刚刚目测了下她胸围的南斯,双眼就像被冰锥刺入了那样,冰冷刺痛。
“女王大人,请绕了我这次……”他很没骨气的求饶。
“再乱看的话,本王送你去死海海底。”
死海海底是怎样的?
南斯不知道。
但能从恶魔女王薄而无情的红唇里说出来威胁人,肯定是个堪比地狱的恐怖地方。
眼里的刺痛感消失,南斯的视线恢复清明,再次地看向女王。
从外貌上看,她无疑是个尽显冷艳高贵的绝色美人,可给人的第一感觉相较于美,更多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气质——既无恶意,又不具有攻击性,就像神俯瞰世人一样持着中立的态度。
可恶!
区区恶魔而已!
“女王大人。”南斯可不敢表达不满,语气透着敬畏和诚恳,“把您带回第九课这件事,是一个误会。我只是想请您来协助调查,绝对不是怀疑您,更没想过要审讯您……”
希梅娜目光落在他脸上,淡然道:“本王的确是在走私能源。”
“……”
“想要拷问本王?”
“……您开玩笑了,我内心对女王只有敬仰,绝不敢有二心。”
希梅娜完全忽视了他诚恳的目光,语调清冷:“抹杀你精神的时候,你想对本王做什么,本王了解得一清二楚。”
清凉如水的嗓音缓缓流过南斯的心间。
然而在这样美妙动人的声音里,他被冻住了,全身上下都被冻住了。
该死!
凶手果然是你!
原来的记忆都被你抹得一片稀烂了,我怎么知道那家伙想对你做什么啊?
诶……
等等。
该不会是刚才看到的那些画面吧?
南斯眼角抽搐了下。
呜呜……
冤有头债有主,你下地狱找原来那人行吗,我是无辜的啊……南斯咬着牙,一脸悲愤:“请女王责罚。”
他把这黑锅扛下了。
女王不会杀他,不然也不会和他说这么多废话,但他要是再狡辩下去就不好说了。
“责罚自然会有,你安心等着就行。”希梅娜漠然地说着,手腕轻轻抬起,“至于你会不会因此死去,就看看这局棋。”
她的手一挥,桌面上忽然出现一个国际象棋的棋盘。
南斯原本以为她是打算和自己下棋,好决定他的生死。然而棋盘上却只在她那边有三枚棋子,他这边空空荡荡的。
“女王?”
“别啰嗦。”
“我的棋呢?”
“你还没资格和本王博弈。”
“……”
啧。
好气啊!
“第九课今天会有一次动乱。”希梅娜淡然地说完,视线垂落到棋盘上,没再多看他一眼。
南斯的视线也落到棋盘上。
那三枚棋子上,忽然都出现了他的投影,三个都很逼真。
“这是什么?”
“你作为棋子的命运。”
希梅娜指尖拈着第一枚棋子,往前走一步。
棋子瞬间倒了。
那个虚幻的投影,也在一阵扭曲之后,烟消云散。
“这代表了什么?”南斯好奇地问。
“代表你死了。”
“?”
希梅娜指尖拈着第二枚棋子,边把玩边说:“你在动乱中坚守到最后一刻,以身殉职。”
真是蠢女王!
南斯内心吐槽她。
真要动乱了,他肯定第一时间逃走,怎么可能傻乎乎地坚守。
希梅娜把第二枚棋子推前一步。
棋子又倒。
投影也马上消失。
“我又死了?”南斯内心暗笑。
希梅娜拿起第三枚棋子,目光冷淡地瞥他一眼:“动乱发生的第一时间,你逃了出去,但不到半小时就会被逃出第九课的使魔杀死。”
“……”
南斯眼神一愣。
对啊。
他怎么没想到这点。
第九课里关押着的使魔们,或多或少都不爽他这个课长,要是逃狱途中能顺手宰了他的话,简直就是喜妈生了双胞胎,双喜临门。
瞧着他神情变得凝重起来,希梅娜嘴角挑了挑,把第三枚棋子推前一步。
南斯目光紧紧盯着棋盘。
事关生死,他的精神高度紧张。
这一次,棋子没倒。
“呼,活着……”南斯松了口气,连忙问女王:“我要怎么做才不会死?”
“成为恶魔的走狗。”
“操……”
“嗯?”
“汪!”
“再说脏话就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希梅娜把指尖收回去,视线落回到棋盘,手里把玩着那枚仅剩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