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今天的是大章,字面意义上的大,明天我要去走亲戚,今天算是提前更新了,希望大家喜欢,大家新年快乐。
太阳已经向西偏转了不少,耀眼的阳光也逐渐变的昏暗下来,天际边黄昏正在逐渐浮上天空,将那里撒上了一层淡淡的火红色光茫,塔拉贝克城的高塔沐浴在落日的光辉中,黑夜正在逐渐降临。
但在城里没什么可担心的,城墙保证了这里不会有怪物,或者野兽人出现在街道上取走你的小命,而如果你不在贫民区的话,也不需要担心强盗和打劫的问题,而且再说了,有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以索尔的身手,还有铜须的铁拳,遇到任何强盗唯一的结局也只会是后者躺在地上,并由衷地意识到自己下次的抢劫目标要仔细选择。
他们走在街道上,太阳的橘色光茫从街边的建筑屋顶洒落下来,将石板路上照的金光闪烁,就好像地上有遍地的黄金似的。
“你知道吗?索尔,俺听说马林恩的房子屋顶都是用金子做的,在太阳光下会闪闪发光。”铜须用手压住一侧的鼻子,大力的将鼻涕喷了出来,它们念在矮人的手指上,又很快被甩到了地上。
矮人可不会用什么手巾,或者抹布来处理这事,按他们的话来说,那是女人或者娘炮才会做的事,就像只有懦夫吃饭才用刀叉一样。
“它们不是金子做的,而是它们的屋顶上用的瓦片可以反光,在夕阳落日时,会像黄金一样闪烁。”索尔走在一边回答,小心的绕开了面前马车留下的马粪。
铜须摆了摆手,“嗨,俺当然知道,俺也去过那儿,这不是俺再来玩笑吗?怎么?你以为俺会和那些贵族强盗一样喜欢金子?俺们矮人是喜欢金子,但俺们也是有良心的,就算那些屋子是金子做的,俺们也不会拆了他们。”
铜须打了个喷嚏,又揉了揉自己喝的鼓起来的肚子,他们喝了不少的酒,但总体上是铜须喝的最多,矮人们一边唱着粗俗的歌谣,一边哈哈大笑着喝酒,索尔则没有加入他们,他不喜欢把自己灌醉。
就索尔的经验来说,如果你喝醉了,那么你惹出麻烦,或者麻烦主动找上门的概率会大几倍,而且现在他的剑也不再身上,所以还是保持清醒的好。
“只有那些贵族会去把人的屋子拆了,然后拿来换成钱,我可不是埃尔伦他们,虽然老公爵是打算封俺做贵族,但俺可没答应,俺是个正直的人,贵族这个词在俺这儿定义可不好。”
“你怎么定义的?”索尔问。
“强盗,傲慢的自大狂,而且都没良心,会为了蝇头小利把自己的母亲都卖了。”铜须踩在一个水坑中,宽大的脚步瞬间溅起了一大片的积水,它们洒在了索尔的靴子,还有身上的都碰上。
矮人派去了自己胡须末端的水渍,索尔则没有和他一样踩进水坑里,而是在面前的那个处绕了下,“你说埃尔伦和他们一样了?我印象里的埃尔伦可不是这样的。”
“时间会改变很多事,老朋友,你认识的埃尔伦可能是个好人,但如果加上公爵二字,那么就不是了。”铜须摸着胡子,重重的叹了口气,“自从战争开始后,埃尔伦就逐渐变了,变得暴躁,偏执,又不听劝,俺奉劝过他,不要对矮人的银行增加战争税,他也没听,这让不少矮人对他都很不满。”
“那他们是怎么做的?”
“还能怎么做?俺们住在城里,这是他们的城市,俺们只能继续给他们打造马蹄铁,兵器还有盔甲。”铜须愤愤的说,随后耸了耸肩,“但不包括俺,俺可不会给那些强盗和流氓打东西,更别说他们还不给钱了。”
索尔想了想,回忆起记忆中的埃尔伦,他印象中的埃尔伦是个高贵的骑士,一个真正的绅士,他曾经因为反对以掠夺的方式获取军队物资,亲手斩杀了自己的上级,并提着他的头颅主动去找当时的帝国皇帝请罪,并甘愿受罚,但他不会容忍如此亵渎骑士荣耀的举动。
最终埃尔伦没有被定罪,反而被皇帝欣赏,并大加赞誉,之后老公爵瞧上了这个年轻的骑士,将他带在身边,任命为自己的贴身护卫队长,埃尔伦也没有令公爵失望,多次的救了老公爵的命。
在北方战争时,一次老公爵的战马被诺斯卡人的弓箭射中,坠落马下,埃尔伦策马上前杀穿敌阵,将自己的战马让给老公爵,横刀在马前斩杀数名敌人,所谓功高莫过救主,之后为了报答埃尔伦,老公爵加封了他为男爵,在之后的岁月中他屡立战功,靠自己的功劳当上了伯爵。
尤其是在女公爵上位后的三皇战争时期,他作为前任公爵最欣赏的将领,继续被女公爵委以重任,在斯提尔领,奥斯特马克独立战争还有与北方人的战争中屡建奇功,其中作为被诗人们津津乐道的一次,便是他在与米登令选帝侯的战争中,以一千人,击溃了以骁勇善战著称的米登人超过八千人,并斩下了米登领选地侯的首级。
现如今年轻的选帝侯鲍里斯的父亲,他死了,年仅四岁的鲍里斯便登上了选帝侯的宝座,但据说如今的米登领大权实际上被各个贵族家族掌握着,年轻的王子成了傀儡与吉祥物。
索尔回忆着过去的事,铜须看出了他在想什么,长长地哼了一声,“时间会改变一切,就像溪水会冲刷侯改变河流的走向,他已经变了。”
“那他还会帮我们吗?如果他已经不是我印象中的他了。”索尔有些忧愁的问,铜须则略有所思,“老实说,俺不知道,但他总是念叨气你,怀念你们的友谊,俺觉得他会帮忙的,至少是帮你。”
索尔点了点头,感慨着时间所概念的一切,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一阵喧嚣声吸引走了,在一边的路上几个年轻人跑了过去,他们招呼着周围的人,大声的欢呼着。
“女公爵来了!女公爵来了!是时候让她听见我们的声音了!”其中一人大喊着,他看起来像是塔拉贝克大学的学生,很年轻,也如所有的年轻学生一样激进。
“来吧,市民们!我们不会再沉默!吼出你们得呐喊吧!”另一个学生朝路人大喊道,挥舞着手中的旗帜冲向了前方,日落前闲来无事的路人们也起哄的跟了上去,一群人气势汹汹的朝着路口跑去。
索尔和铜须对视一眼,后者用矮人的语言大骂一句后跑了上去,没等索尔说些什么就穿过了人群,索尔看着吵闹的人群犹豫了片刻,但最后还是跟了上去。
他挤过吵闹的人群,来到街道上,这里到处都是人,市民,学生还有逃难的农民挤满了街道,吵闹声此起彼伏,五颜六色的旗帜在索尔的头顶挥舞着。
“索尔!该死的,我在这儿!”铜须在远处喊道,他站在喷泉的台子上。
“铜须,我们必须离开这儿,这是场骚乱,是暴乱的前兆。”索尔勉强的走了过来,从激动的向前靠去的人群间穿过,铜须站在喷泉上,大骂着开口,“俺当然知道这是暴乱的前兆!该死的,她怎么来了?”
“你不是酒馆里时还在抱怨,说她不来城里的吗?现在她来了,你还不开心?”索尔来到喷泉脚下说。
“妈的,索尔,俺说的不是这种时候来!这群暴徒会撕了她的,甚至更糟,强奸她!”铜须怒骂道,索尔瞥了眼周围狂热的人群,其中不乏一些粗鲁,且品质堪忧的人,难以想象他们见到以美貌著称的女公爵时会做什么。
人群挤了上来,索尔很快就没地方站了,被迫站上了喷泉,他望向前方的马车,那是一辆停在路上的豪华的马车,车体上镀着金,门上雕刻着一枚巨大的宝石,公爵家族的纹章就描绘在其中。
而另一件绘制着公爵纹章的马车挂毯都已经被暴民们扯了下来,他们撕碎了那毯子,涌向那马车,护卫车辆的守卫拔出剑来呵斥他们,砍中了几个人,但很快便被更多的难民淹没,双拳难敌四腿的被压倒在地上一顿拳打脚踢。
只能希望,他们身上的盔甲能保护住他们,以及马车里的女公爵,暴民们冲了上去,抓住马车摇晃起来。
“出来!臭婊子!出来听听我们的声音!”有人大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