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柳姑娘?”
诸命药的声音远远出来,听在柳汜的耳里,却好似她带着个大喇叭,扩散成奇怪的中低音,轰鸣在脑海里。
晕眩结束,柳汜重新踏上地面。她深深呼吸两口空气,尽力忍住呕吐的感觉:“咳…咳,没事。刚才那是怎么了?”
“那没什么,不用管…你好些了吗?“
诸命药担忧地拍了拍柳汜的背,帮她顺了会气:”这里是存宁镇,往上走,就是我们山水宗了。”
嬉闹的声音渐渐传来,柳汜睁开眼睛,四周的景象从模糊变得清晰。
只见一条大街宽阔向前,三三两两的人群压在街上,或闲逛,或赶路,川形流动不断!
没想到这种门派宗门下的一个小镇,规模竟也不小。
柳汜又咳了两三声,眯着眼睛道:“刚才的令牌我们使用方法对不对啊,怎么这么颠?”
诸命药眼神闪烁,低着头就是不肯直接回答,反而牵过柳汜的手,向前走去:“我们先回宗门里休息一下吧。”
不远处,却有两个劲装打扮的女子面色沉沉,仿佛要吃人一般,拨开人群严肃地朝这边跑来。
“阿诸。”
转眼间,这两女就已跑到柳汜跟前,一左一右,仿佛门神一般稳稳站定。
诸命药面色一变,满脸凝重地看着这两个人,匆匆忙忙行了一礼:“是存宁镇的吴师姐们啊,怎么会来找我?”
她又对着柳汜低声道:“这两人是镇里掌事的徒弟,在镇子里面算有些话语权,先听听她俩想干嘛吧。”
柳汜满脸稀奇地站在一边,观望了起来。
两位吴师姐应该是双胞胎,不仅长得一模一样,说话的声音腔调也毫无不同:
“为何要使用令牌?”
“镇里出事怎么办?”
她们说话态度蛮横,诸命药显然很不高兴。她抿了抿嘴,松开柳汜的手,将令牌拿在手上,一板一眼道:“事情紧急,我需要快速回门里禀告情况。令牌偶尔用一次,不会出什么大问题,而且——”
她顿了顿,忽然间好似换了个人似的,挺胸抬头,说话沉稳有调:“而且飞天洞塌陷,要是真有问题的话,早就已发生了,轮不到令牌来背锅。”
柳汜这才发现诸命药手上的令牌好像多出了一块。两块令牌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粗略看去就像是变厚了一样。
这可以让人“快速传送”令牌也不知道是怎么使用的,听她们语气,使用起来似乎还会引起什么副作用,只有紧急情况下才能调用。
吴师姐们对望了一眼:
“飞天洞塌陷,动静巨大。”
“但这也不是,任性理由。”
你们真的要,这样说话?
柳汜无语地看着她俩,难不成这两人智力也只有0?
她向旁边移了移,想离这两傻子双胞胎稍微远一点。谁知这两人却又即刻贴上,像是咬定了主意,就是要左右笔挺站在柳汜跟前,好替她遮挡日光:
“没叫你。”
“你别动。”
诸命药皱了皱眉,似乎十分不满意吴氏姐妹蛮横的态度:“吴师姐,这位是柳汜柳姑娘,她在飞天洞里救了我的命。事情比较复杂,如果镇里掌事想问知道飞天洞情况,我可以先和你们说一下。”
她当即向前走了一步,强行握住两位师姐的手腕:“掌事到底在不在。如果他在的话,就请他和我一同上山去见师父,也省得我一件事说两遍浪费时间。”
“师父他有自己事要忙。”“现在由我们接管这里。”吴师姐们同时盯向自己的手腕。
诸命药抬起头:“只是你们俩只怕还不够,这样吧,让吴老先生一起来,正好可以商量一下之后镇门口防卫的事。你们两个跟我走。”
吴氏姐妹还愣在那边,没有反应。诸命药便又突然回头往柳汜手里塞了3块银子,悄声道:
“这两个人向来难搞,我带她们先走,柳姑娘你先凑合找一间客店休息一晚,明天记得山上找我。别出镇,外面似乎变了天,有许多邪教徒乱逛,很危险。”
说完,她就不由分说拉着吴氏姐妹的手腕,强行向前走去,不一会三人便消失在人群里。
“这就剩我一个人了呀。”
看起来这山水宗和存宁镇几个管事的关系一般,柳汜一边心里吐嘈着,一边伸了个懒腰。
夕阳西斜,现在正是傍晚时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