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殿。
文武大臣的目光都落在吕布身上。
高大,雄壮。
犹在滴血的金斧让吕布更显强横与霸气。
良久。
董卓咳嗽一声:“奉先破王庭斩单于,功盖当世,应重重封赏,不然岂不寒了将士之心?虽名望不足以服众,但本太师愿为担保,陛下,下旨吧。”
刘协连忙点头:“吕将军忠勇过人,以一己之力踏破匈奴王廷并斩杀匈奴单于、左贤王等匈奴头领,更歼灭匈奴精锐近十万,丰功伟绩震古烁今,宜封吕将军为并州牧,代天子牧守并州,万望吕将军莫要辜负朕与太师一番苦心。”
吕布大喜,下拜:“多谢陛下!”
刘协连忙伸手:“将军,呃,不,使君快快请起。”
吕布顺势起身,朝董卓道谢:“谢太师成全,吕布虽为州牧,但依然唯太师马首是瞻,太师所指,布之所向,为太师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时,崔烈喝道:“吕奉先,州牧乃朝廷之州牧,而非太师之州牧,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言语,置陛下于何地?”
吕布转身,杀气弥漫:“太师对吕布有再造之恩,若非太师,吕布依然为一无名主簿,哪有资格与诸公同朝论政?至于陛下,铭记恩人与忠于国家矛与盾耶?”
崔烈哑然。
这时,董卓呵呵笑道:“奉先果然是有情有义之豪杰。”
“豪杰不敢当,知恩图报而已。”
“若我让你杀人,敢杀吗?”
吕布手持金斧傲然而立上:“太师,杀谁?”
董卓轻飘飘吐出两个字:“袁隗。”
吕布二话不说,轮起金斧直扑袁隗。
抡圆。
当头劈下。
袁隗惊骇欲绝,眼看着金斧临头,绝望地闭上眼睛。
“住手——”
董卓爆喝。
吕布瞬间住手,沉重的斧头贴着袁隗脸颊砸在地板上,地板碎裂,碎石四溅。
倒吸凉气之声响做一片。
董卓却哈哈大笑:“奉先真信人也,适才玩笑耳,奉先,与袁太尉道歉。”
吕布却杀气腾腾地拱手:“太师,袁隗之流居心叵测之徒,宜早杀之,否则反受其害。”
董卓连忙摆手:“不可胡言乱语,太尉乃国之柱石,尊重些。”
“谨遵太师之命,”吕布眼神不善地瞄了袁隗一眼,随手把金斧扔回护卫手中,再次朝小皇帝行礼。
朝会自此结束。
就算不结束也不行,文武大臣哪里还有心思议论朝政?
恨不能早走,生怕不小心挨吕布一斧。
太师府。
董卓心情极好:“我就说嘛,吕布虽然见利忘义,但绝非无情之人,本太师对他好,他就对本太师忠心耿耿,啊哈哈哈。”
“像极了戈壁上狼崽子,凶狠,狡诈,但若精心喂养,比猎犬更听话也更凶猛,吕布就是本太师亲手喂养的狼崽子。”
“哈哈哈吕布提斧扑向袁隗的模样,与某二十年前豢养的一头狼崽子一模一样。”
“不过,吕布更凶狠,说杀人就杀人。”
“先是丁原,再是丁管、种拂,今天又是马日磾,全是赫赫有名之人,杀性之重,连我都叹为观止。”
“但效果立竿见影。”
“一斧头下去,刚才还聒噪不休的家伙们瞬间哑口无声,当真过瘾。”
董卓说到这里,眯起眼睛喃喃道:“对比之下,某反倒显得太过仁慈?”
尚书府。
王允表情阴晴不定且心有余悸。
想到吕布一斧头斩首马日磾的画面,脖子就隐隐作痛。
他也在算计吕布,万一被吕布发现,岂不是死得比马日磾更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