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父女死死盯着桌上的两张假银票,怒气直冲天灵盖。
好一个张洪德,好一个张巧儿!
昨天他们走的太匆忙,都没来得及仔细看那两千银票,直到今天早上起来,又拿出来仔细端详。
这一看不要紧,孙国英肺谁都快气炸了。
银票上的字号有细微瑕疵,这分明是张假银票!
要不是他掌管户部那么多年,对银票比对自己婆娘还熟悉,根本就看不出来。
孙秀秀更是气得摔了茶壶。
连银票都是假的,可见张家说帮她翻案的事情更是没有真心。
呵呵,张巧儿,跟我卖弄心眼子是吧?
既然你不想拉我一把,那我就把你拉下来,陪我一起下地狱!
“爹,咱们找他们去!”
看着父女俩气冲冲而去,罗星棋睡眼惺忪地啧啧了两声。
哎,流放路上真是热闹啊!
每天都有好戏看!
旁边的房门打开,罗文顶着个鸟窝头,问怎么了。
罗星棋摸摸鼻子,“好像要干架了,看看去?”
瓜都送到嘴边了,哪有不吃的道理?
罗文火速穿上了衣裳,顺道又拉上了罗武,兄弟三人到一楼饭堂,要了三个肉饼,然后爬上了对面张家的围墙,骑着墙边啃大饼边看热闹。
张家。
张洪德披上袍子,打着哈欠出了卧房。
这一觉睡得舒坦,做梦还梦见自己高升了,京城来送圣旨的小太监把他好一顿恭维,美的他不行。
到了花厅,照例要先吃早饭。
但一向按时伺候在身边的管家却不见了人影,张洪德耐着性子等了会,还是不见人,正要发火,忽见走廊那头有个人影屁滚尿流地奔进来。
“老爷,老爷不好了……”
张洪德就不爱听这话,昨晚梦里他才高升了,什么就不好了?这不是咒他嘛!
“什么事大惊小怪的?把舌头捋直了再说话!”
好歹跟着他见了这么多世面,怎么还这么毛手毛脚的不稳重?
他暗暗下了决定,等以后高升了,坚决换个更好的管家。
那样才配他的身份嘛!
眨眼间管家扑到桌子前,带着哭腔道:“老爷不好了,厨房的东西都被人偷走了,一根菜叶子都没有了!”
嗯?
张洪德一口气憋在嗓子眼。
厨房被偷?
厨房有什么可偷的?
什么贼不偷银子去偷菜?还一根菜叶子都不剩?
这贼是不是有病!
不过话说出来,张家的厨房可不小,那贼咋一夜之间偷了走全部东西?
话更说回来,家里的护院是吃屎的?
他花这么多钱养着他们,他们连个偷菜的小贼都没发现?
张洪德越想越气,又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
张巧儿人未到,哭声先到。
“爹,爹不好了……”
张洪德脑壳疼得很!
一个个的咋都喜欢这么叫唤,不知道他是要即将高升的大老爷吗?
“给我站稳了,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张洪德适时摆出了老爷做派,要论四平八稳,那还得是他这个老父亲。
张巧儿跟没听见他话似的,捧着一个空匣子,声泪俱下,“爹,不好了不好了,咱家进贼了,昨晚我的珠宝头面都被人偷走了,只剩这个空匣子了,呜呜呜……”
张洪德猛地站了起来。
女儿的珠宝首饰他是有数的,不是他亲自买来的,就是当地有钱乡绅送的,那件件都价值连城,就这么一匣子都够在本地城中心买套四合院了。
全丢了?
菜也偷,珠宝也偷,这小贼他娘的有些能耐啊!
小贼去哪儿偷不好,非得偷到他这个知府的头上,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嘛!
他一拍桌子,大喊一声,“去,把衙门的捕快叫来,等老爷我抓到这小贼,我要将他砍头示众!”
管家叫来个小厮,让他赶紧去摇人。
张洪德压着怒气安慰女儿,“别哭,库房里有的是各种珠宝首饰,你再去挑几样你喜欢的就是。”
说完他背着手在客厅踱步,越想越觉得心慌。
厨房偷了,闺房偷了,下一步不会要轮到库房了吧?
“管家,给我找几把大铁锁,我要去加固一下库房。”
张洪德带着两把大锁,带着管家和张巧儿匆匆去了库房。
库房门一打开,张洪德一口老血喷出来!
“不好了,不好了,我的银子……”
原本塞满了银子的库房,此刻空空荡荡,地上连个铜板都没剩下。
管家傻了眼。
张巧儿哇地一声哭出来,银子都没了,她还怎么耍大小姐的威风?
张洪德眼神发票,腿脚发颤,勉强扶着门框才堪堪站住。
厨房空了,闺房空了,现在连特么最重要的库房也空了?
这小贼究竟是何来路?
竟然能躲过护院的家丁,一夜之间搬空了整座张府?
巨大的恐惧感从心内生出,一点一点蔓延到四肢百骸,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弄死这小贼,他日夜难安! 管他什么赵明诚还在不在益州,他现在就要带人去抓这小贼,就是把整个益州挖地三尺,也要把这小贼碎尸万段!
银子,他的银子!
他办了多少冤假错案才捞了这些银子,全他娘的没了!
心真的好痛!
张洪德捂着胸口痛不欲生,忽见刚才去摇人的小厮屁滚尿流地回来了。
他勃然大怒,“让你去找捕快,你回来干什么?”
小厮面色惨白,颤抖着手指,指向身后。
他身后忽然涌出上百号人,个个大刀加身,很快围住了整个张府。
紧接着脚步声响起,赵明诚带着刘茂闪亮登场。
张巧儿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张洪德勉强压下心中惊慌,咬着牙道:“什么意思?我府上失窃的事情赵大人也知道了?这是我的私事,就不用劳烦您了吧?”
“我来是为另一桩事。”
赵明诚站在朝阳下,身姿挺拔,自成风骨。
“本官接到举报,你与孙国英勾结买卖肥缺,且收受当地乡绅金银,制造了多起冤假错案,跟我们走一趟吧!”
张巧儿慌的四神无主,手指甲使劲掐进了肉里。
张洪德面色煞白,身子晃了几晃,良久从牙缝里挤出一句。
“赵大人,你不要冤枉本官!我不可能做那些事情!”
“不可能?”
赵明诚定定看了他片刻,忽然从袖子里掏出两本账册,扔到了他面前。 管他什么赵明诚还在不在益州,他现在就要带人去抓这小贼,就是把整个益州挖地三尺,也要把这小贼碎尸万段!
银子,他的银子!
他办了多少冤假错案才捞了这些银子,全他娘的没了!
心真的好痛!
张洪德捂着胸口痛不欲生,忽见刚才去摇人的小厮屁滚尿流地回来了。
他勃然大怒,“让你去找捕快,你回来干什么?”
小厮面色惨白,颤抖着手指,指向身后。
他身后忽然涌出上百号人,个个大刀加身,很快围住了整个张府。
紧接着脚步声响起,赵明诚带着刘茂闪亮登场。
张巧儿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张洪德勉强压下心中惊慌,咬着牙道:“什么意思?我府上失窃的事情赵大人也知道了?这是我的私事,就不用劳烦您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