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过去!”女子凄切的声音极具穿透力,我和楚赦之循声望去,几名身着粉紫色薄纱的女子被拦在菜地外,为首两人目若秋水,唇若朱丹,容貌倾城,楚赦之微怔:“是灵鹫宫的人?”
灵鹫宫驻地远在天山,传言行事作风亦正亦邪,与中原正派向来没有什么交流,为何这次她们也会来参加道法大会?
楚赦之走到那几位女子面前,短短几句就套出了话。
“楚大侠,可否让我们进去看一下尸体?”说话的女子衣衫的下摆被她自己拽出了褶皱,她眸中含泪,贝齿轻咬下唇:“我们是灵鹫宫的弟子,我名叫玉腰奴,这是我师妹,照夜清,我们本是和沧溟师兄一起来道法大会上交流切磋的。可他不知为何,从昨天下午就找不到人影,师兄一向风流,我们以为他是被什么人绊住了脚步便没有去寻,可是......可是他到现在还没有来找我们,又出现了剥皮鬼这种事,我们......请您让我们进去看看,若不是师兄我们也好安心啊?”
楚赦之扫了眼众人,委婉道:“里面的尸体是被剥了皮的,不太好确认样貌,而且死状凄惨,许多人都难以接受,不如你们派个胆子大些的过去辨认一下吧。”
“我来,”玉腰奴右边的女子声音虽然听起来怯怯地,却比旁人要冷静一些,此女单论容貌稍逊玉腰奴一些,却胜在肤若凝脂,眉心一点朱砂更添庄严秀美:“我的剑法是师兄亲自指点的,对师兄的一些细节更熟悉,师姐,让我去吧。”
“难道就你是师兄亲自——”玉腰奴眼梢一立,似是顾及到有外人在场,勉强把话压了回去:“怎能光让师妹受惊吓,我和你一起去。”
楚赦之装作没看见这对师姐妹之间的龃龉,温和有礼的将二人引到尸体前,然后毫不意外地接住尖叫着晕倒的玉腰奴:“玉姑娘?”
“抱歉,楚大侠,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师姐,给你添麻烦了。”照夜清欠身一礼,虽然也是小脸苍白,却还是努力地上前辨认尸体,半晌,她后退几步,声音微颤:“这身形......真的......和师兄很像。”
“不,不,怎么会这样?”她用手捂住嘴巴,泪如雨下:“师兄......是谁害了你!”
“照姑娘,你可以确定这是你师兄吗?除了身形之外,还有什么更准确的辨识原因吗?”楚赦之将昏迷的玉腰奴大美人放在一旁,此刻显然是剥皮鬼的案情更能吸引他的注意。
照夜清轻轻摇头:“就是......感觉罢了,我知道师兄的手腕上有一颗红痣,可如今这副模样,我也......”
“女施主莫要伤心,感觉会因情急而出错,你师兄也许并未遭难。”我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她背后,将她吓了一跳,转头看我:“这位是......”
“小僧九谏,是楚施主的朋友。”我双手合十,施礼道:“小僧方才与龙台观的道友聊了几句,除了女施主的师兄,还有不少人都暂时没有联系上。七尺出头的的男子在江湖上并不少见,在人皮没有找到前,一切都不能盖棺定论。”
楚赦之点头:“九谏说的不错,当务之急是找出被剥去的人皮,若连死者身份都无法确认,就更别提揭开剥皮鬼的真面目了。”
我的目光从照夜清脸上扫过:“此地不宜久留,道法大会召开在即,汇聚在平罗山的人会越来越多,死者的躯体也不能一直放在这里。女施主,我们带着你师姐换一处地方说话如何?”
根据目前得到的信息,凶案发生当晚,来到平罗山附近准备参加道法大会的门派有八个,住在龙台观内的五个门派分别是魁星楼、青城山、昆仑山、峨眉派以及点苍山,而崆峒派,灵鹫宫和一品堂都在山下的天水镇居住。楚赦之递给照夜清一杯热茶:“照姑娘,你们为何没有住进龙台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