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拿起刀，缓缓靠近魏无缺。

“找死么？”魏无缺看着他们，语气淡淡的，充满了疑惑。

两个?族人嘴里，叽里咕噜说着听不懂的话，忽然，一道黑色人影闪到了他们面前，抬起两只手放在他们头顶上方，在?族眼中，摸别人的头是极大的冒犯，两个?族人大怒，立刻就要砍掉对方的手。

但奇怪的是，他们的动作变得非常缓慢，四肢好像被强力胶水粘住了，又好像身体灌了铅，一举一动都非常费力。

两个?族人刚知道害怕，更加让他们惊恐的事情就发生了，魏无缺握着他们的手，把他们的刀放到了脖子旁边。

两个?族人突然意识到，对方是听不懂自己说话的，拼命冲着他挤眉弄眼。

“可惜，没时间慢慢玩了。”魏无缺说完，一推胳膊肘，让那两个?族人自尽了。

又有七八个?族士兵，从街对面的米铺里走出来，一个女人被他们连拉带拽拖出来，尽管那个女人脸上都是灰土，但还是看得出来，颇有几分姿色。

那几个士兵站在米铺门口，嘴里大嚷大叫着，对着魏无缺这边指指画画，显然是看到两个?族人死在了魏无缺手上。

魏无缺皱了一下眉，“麻烦。”

几个?族士兵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魏无缺把刀从那两个人的脖子上取了下来。那群人嘴里叽哩哇啦地说着什么，目光凶狠地看着魏无缺，

“吵死了，”毫无预兆地，魏无缺将两把十斤重的大刀，轻轻松松掷了出去，正中两人胸膛，快不及眨眼，魏无缺跟了过去，又拔出刀，砍倒了旁边两人。剩下三个人，一个被石头绊倒，魏无缺踩住他的后背，脚上用力，那人顿时吐血数升，四肢抽搐，不一会儿就没气儿了。魏无缺追上去，一把揪住那个逃跑的，那人手里拿着刀砍过来，魏无缺伸出手掌朝他面上罩去，那人手上的动作，忽然迟缓了许多，魏无缺不慌不忙，一刀结果了他。

他忽然听见，巷子深处，有细微的响动，走过去，看见一口大水缸，缸上盖着盖子，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左右手各拿一把刀，交叉着捅了进去，那水缸，壁厚三寸，竟然就这么被他捅穿了，更恐怖的是，水缸上竟然没有产生一丝裂痕。

魏无缺转身走出巷子，身后，鲜血顺着刀柄缓缓滴入土中。

魏无缺走出巷子，忽然发现那个女人正呆呆地看着她。

女人神情呆滞，双目无神，显然是受了极大的惊吓，她的嘴唇哆嗦着，用微小的声音说着：“我都看到了，我都看到了……

突然她在魏无缺脚下跪了下来，不住地磕着头道：“谢谢你，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

魏无缺深感讽刺，“如今这世道，倒显得我像个好人了。”

纯白的雪，鲜红的血，混杂在一起，凝成黑色的硬块，像腐肉结了痂，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让人忍不住呕吐。

遍地都是尸体，大部分都是大兴国的士兵，也有?族人。

“或许我应该哭一哭才对，”魏无缺想，但他没有眼泪，鼻头冻得通红。

令旗、军旗、帅旗……各色旗帜有的折断，有的倒在了血污中，只有那面绣着“魏”的大旗依旧直直竖立着，魏无咎握着旗杆，尽管他已经是一具尸体。他应该死得很壮烈，他的头垂了下来，身体却没有倒下。

魏无缺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终于可以休息了，大哥。”

一阵狂风吹过，魏无咎依然屹立不倒。

魏无缺叹了口气，“好了，我答应你……”轰的一声，魏无咎倒了下来，像魏无缺怀抱着冰冷的大哥，继续说道，“替你完成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