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十五人,无一人到过晋阳,此时的晋阳,早已从中原分离,自成一国,名叫北汉,皇帝姓刘,统治周边10个州县,当真是弹丸之地,由于连年征战,每年还向契丹人贡粮贡物,百姓积贫积弱,卖妻鬻子,生活困顿,逃亡的人颇多,城外的农庄,大都荒废着。
次日中午,他们在晋阳城五里外,寻了一处偏僻的废屋,生火做饭,饭间商议,费之识和徐敢进城探听消息,其余人等在原地休息。
下午城门关之前,费之识师徒赶了回来,他们去了大理寺和府衙打听,牢里都无姓申的囚犯,后来两人在街上,走了走,没见着熟面孔。
“去茶肆坐了一会,从小二的口中,也没套出有用的话。”费之识愁眉不展地说。
“父亲,婆婆的娘家在晋阳,她父亲仙后埋在西山,她娘家后来发迹,她哥哥当过皇帝,派人守墓……”费真分析道:“守墓的人,定是婆婆家的,说不定晓得申姑姑的家事。”
“我们明日先去西山”,崔师伯说。
“不妥,今夜就走吧,我怕夜长梦多,申姑姑一人应付不了。”费真说道。
“万师叔、小六子、三弟,你们在此地歇着,听候通知,我和父亲、师伯、师兄连夜赶过去。”十四人早已习惯,听从费真的调遣。
四人纵马向西跑,趁着天微亮,碰见一路人,问着西山的方向,跑了十多里路,一座黑漆漆的山,立在面前。
“师妹,往哪走?”四人勒马,眼前三条岔道,又无路人,要准确找到墓地,太难了。
“往东走,那边山脊,定是龙脉。”此时满天星斗,泛着淡白的微光,西山像一个倒扣的碗,静谧地站在天幕下,徐敢点燃火把,四人往东跑去,不过一里地,他们的左边山坳里,两点烛火在寂静的山里摇曳。
(二)
“师妹是神算子,太牛了。”徐敢欢呼道。
“哼,那是墓地的长明灯,徐敢,你的眼力有待提升。”费之识说道。
“过去瞅瞅,是谁的墓?”费真率先下马,牵着往灯光走去。
“你们看,我们走的路,是石板铺的,那墓里定是显贵之人……”前行一里左右,石板路两边没了树木,代之一处宽敞的平地,再往前走,出现一座高达六七丈的牌坊,牌坊上刻着精美的六只五爪龙,祥云缠绕。
再往上爬十级阶梯,眼前豁然开朗,左右两边,并排放着石雕骆驼、狮子、骏马、大象,最前面,一边还有五位持刀将军像,他们或着盔甲,或骑在马上,或身负弓箭,雕得栩栩如生。
又前行二三百步,一座大墓出现在眼前,墓前的大碑上,书着:检校司空 同平章事 河东节度使 李氏克用之墓。
“祖父,孙媳费真前来叩拜,愿您保佑晚辈们,诸事顺遂。”费真跪在坟前,恭敬地磕下三个响头。
其他三人,也磕下头。
“师妹,这附近没住人。”徐敢说道。
“祖父仙去20多年,长明灯还亮着,定有守陵人,日日添油燃灯……”不待费真说完。
左边林子里,窜出一条黑狗,向费真扑来。
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崔师伯左脚一顿,一颗石子飞了起来,黑狗倏然倒地,徐敢挥剑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