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模模糊糊再睁眼时,钟晚芍只觉得头痛欲裂,腹部滚烫地疼,眼前一阵黑一阵晕眩,努力许久才勉强看清东西。
这里是一处阴湿的牢房,地上铺着薄薄一层干草,昏暗得不行,钟晚芍想要坐起身来,腹部却一阵尖锐的疼痛。
往下一看,肚子上竟然缠着几层纱布,还微微透着血。
记忆回笼,钟晚芍终于想了起来,在倒下前一个黑衣女人狠狠刺了她一下。
来得人是谁,想到最后把她的小院团团包裹住的士兵们,穿戴的可是大雍制式的皮甲武器。
难道是朝堂中埋伏着的黑手?还是说元祈没办法忍受她这个潜在威胁乱晃?
努力了几次,终于坐了起来。
牢房门口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钟晚芍抬起了头看了过去,那个用匕首伤害她的女人走了进来。
门关阖时,钟晚芍瞧见了外面站着不少全副武装的兵士。
“你——”刚一开口,钟晚芍就感觉到自己嗓子似火烧一般,发出的声音细得很。想要问却问不出口。
女子轻蔑地看了她一眼,随意拉了个凳子坐下,看好戏似的瞧着她挣扎。
“你,咳咳,你是谁?”钟晚芍努力几次,终于问了出来。
女子沉默着,就在钟晚芍以为她不会回答时,才用她那利落清冷的嗓音开口道:“我叫曦和。”
钟晚芍猛烈地一阵咳嗽。
曦和,谢扶光的扶光,还有东君,都是太阳的意思,这绝不是巧合,既然另外两人是陛下的心腹,那么这一个想必也是元祈的人。
钟晚芍咽了咽口中的血腥味问道:“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陛下?”
曦和勾了勾嘴角,说道:“你不知道?关于城中国师的谣言不是你流传出来的?”
“不是。”钟晚芍答得斩钉截铁。
“你以为否认就无罪吗?来人!把东西都抬上来。”曦和朝身后唤了一声。
门又打开了,进来几个披甲壮汉,扛着东西。
钟晚芍只觉得那玩意儿贼闪,搅的昏暗的牢房都亮了起来。
打眼一瞧,这不是她的——珍珠墙!
钟晚芍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心中是无语、疑惑、难以置信。
曦和顶着她莫名其妙的眼神,上前手上一个用力,那些被无数人喜爱追捧的珍珠就像齑粉一样落下。
墙上竟然是一层淡淡的字迹:国师陛下乃同一人。
啊?
钟晚芍确定自己没有做过,却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出现在珍珠墙后面的。
“这些是在你的客栈里发现的,叫什么,九州行?”曦和讲这话时眼中划过一抹郁色,想来是知道元祈的小字,深感冒犯,她将东西往地上一掼,厉声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把的珍珠滴滴答答到处滚。
钟晚芍深吸了两口气,强忍身上的不适,才开口道:“连你都要打碎珍珠才能看到后面的字?别人又怎么能瞧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