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盎弟,你是从哪里知道这可以制服鬼怪的法术?”
曹操经过那天晚上,仿佛像是打开了一个新世界的大门,他自小便喜欢游侠,对于鬼怪之事也多有涉猎,但真正经历过之后,方才知晓这世界之神奇,真乃无奇不有。
袁盎回答:“这也不算是什么法术,只不过是小时候曾经听过一则鬼怪故事,这才明白治鬼之术。”
曹操激动地问道:“是什么治鬼之术?若是有此神通,岂不是可以差遣阴鬼,敢问到时候天下乱贼又有谁能够抵挡得住!”
袁盎没曾想曹操竟然能想到这里,感慨怪不得日后能够成为枭雄,原来是自小便有此机敏。
“南阳曾有一年轻人名叫宋定伯,一日他夜路遇鬼,恐那鬼怪加害于他,便谎称自己也是新鬼,那鬼愣是被他给骗住了,随即宋定伯便从那老鬼口中得知鬼之习性同害怕之物。”
曹操听到之后双眼一亮,抓住袁盎的手问道:“鬼怪怕什么东西?”
“最恐人之口水,宋定伯得知之后,便将一口唾沫吐在了老鬼的身上,老鬼即刻化作一只肥羊,宋定伯将此羊卖之,还得了几百钱。”
曹操听罢哈哈大笑,说道:“世上竟然还有如此愚蠢之鬼,竟然被世人匡骗,反害己身,实在可笑呀。”
“君岂不闻那人心更甚于鬼心,鬼无害人意,却难防人有害鬼心啊。”
曹操一愣,随即点头道:“袁盎兄弟一句话,更胜我于太学当中读书一年,日后有此秘法,这天下间哪有鬼怪能够害得了我。”
袁盎连忙摆手说道:“非也!此法也只对那道行浅薄的小鬼有用,昨日你我二人若是遇上一只有道行的老鬼,恐怕便是你我二人成新鬼矣。”
曹操讪讪地点了点头,不过心里头总有一个念头久久无法散去。
两人经此一事越发加快速度,平日里更不露宿野外,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到达颖川河边。
“当真奇怪,怎地这道路两旁竟然有如此多的败屩?难不成老家之人都日行百里,竟然能费如此多的草鞋。”
曹操指着小路两旁堆积起来的破败草鞋十分不解,若只有一两双倒也罢了,可这道路两旁竟堆积了四五十双的破草鞋,这实在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奇观了。
忽然听见袁盎在一旁叹气,曹操心中一动,转身朝着袁盎问道:“兄弟为何叹气?”
“破败草鞋落于官道两旁,此非祥瑞之象啊!”
自从经过那一晚,曹操对于袁盎又有了新的认识,只觉得袁盎文武通略,非凡夫俗子可比,便问道:“不知此象何解?”
“我昔日曾通读古书,就曾经记载过此事,所谓屩者,乃是劳民百姓所穿之物,屩竟然败至此,乃为劳民疲惫之象,此乃王道者乎,四通八达,王命往来皆交通于此,生此异象,只恐百姓有难。”
曹操听到袁盎的解释,眼中划过一丝暗光,他出生在宦官之家,但却有一腔抱负之心,更是知道唯有乱世,方可成就英雄,自古以来,陈胜吴广、高祖霸王都是在乱世成道,他曹操又为何不能呢?
心中虽然由此盘算,不过却不露声色,只一笑置之说道:“袁兄弟此解倒是有趣,前面就是谯郡了,我还要去族中拜谒各位叔父,你我二人便在此地分离,日后,定有重新相聚之日!”
袁盎回道:“日后定有再会之时,如此我就先行一步,兄可慢行。”
话音刚落,便策马扬鞭带着仆从先行前去谯郡,后面又听见曹操大喊道:“弟可莫要忘了我!来日还请到京师当中相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