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茶连忙拒绝,昼玄不再多话。
义庄在府衙中的位置中很偏僻,面积虽大,却因为装饰的色调低沉显得破败。
旁有一个小花坛,说是花坛,其实并没有花,显然也是疏于打理,坛中长着一棵大树,坛边用五色石子铺着,因为树根的原因高低不平。
树下有一个年纪不大的一个小姑娘,正拿着根小木棍好像在戳蚂蚁,那小姑娘绑着两个发髻,还是孩童打扮,但玩起来很用心,两只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直盯着手中的木棍,对其他事物根本毫不关心的样子,甚至对聂清晟这几人来也没有给予一丝眼色,好像他们根本不存在似的。
吕茶走近了些,才发现那小姑娘并不是在戳着蚂蚁洞,而是戳着一个小水洼,上面浮着一片黑色的蚂蚁尸体,水面反着日光,像一只黑梭梭的眼珠子。
吕茶再走近了些,那小姑娘突然从嗓子底部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声音:“别过来了。”
吕茶以为自己听错了,反问道:“你……说什么?”
小姑娘又从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来,这回吕茶是真没听清楚,她又再走近些,想仔细点能听清楚。
那小姑娘突然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把手中的木棍子一甩,飞快的跑走了。那甩出的棍子直直砸在小水洼上,浮在水面上的一滩黑色被甩成几点,溅到了吕茶的青色靴子上。
吕茶有些莫名其妙,这小孩有点爆脾气,她边想边摇摇头,又走回去了。
待她走回去时,姓刘的仵作已经换了身衣裳出来了,而他身边正站着刚才那个在树下挖蚂蚁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也是黑梭梭的瞪着。
吕茶虽然有些吃惊,但还是对那小姑娘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表示自己不是有意打扰。那小姑娘面无表情,眼睛眨也不眨。
见她不打算原谅自己,吕茶只得暗地里无奈的耸了耸肩。
刘仵作行了个礼,恭敬的说道:“聂公子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就是?”
聂清晟点头,他抬起手来,手心里出现一团微弱的红色的焰火。
刘仵作皱了皱眉头,沉吟了一阵,斟酌着说道:“这是红狐火。”
聂清晟:“没错,您可还记得中元晚宴那天死去的舞女。”
刘仵作点头,眉头皱得更深了:“我记得,正是在下亲自验的尸。”
聂清晟:“不错,”他眸色清冷的扫过杜曜,毫不避讳的说道,“就是这桩几乎可以肯定为他杀的案子,因为一再推脱,到现在也没查出头绪来。”
杜曜黑胖的脸突然就开始淌汗了,他忍住想逃走的欲望,垂着脑袋继续听。
聂清晟:“我想问问刘仵作,有没有可能舞女红绮之死的真凶是这团狐火的主人?”
听愣了的刘仵作吸了口气,沉思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道:“理论上来说,凡是狐妖碰到过的东西,只要是施了法力,就必定会留下狐火。当时的情况,聂公子也知道,被害的舞女躺在舞台中央,周围空无一物。”突然,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转身跑进了义庄里面,过了一会儿,捧着一个白布包跑了出来。
布包内是一个小型的五瓣梅花飞镖,上面的血迹已经干涸,斑驳的糊在金属面上。
“这就是当时舞女被刺杀所用的凶器,一直寄放在义庄这里,我还想着杜司马什么时候来取,刚才才想起来。”刘仵作弯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