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
自众人眼前浮生而出!
在穿过那道水门,离开第四域后,眼前仿佛多了道雾气,在法鼎四周,似乎也多出无数氤氲烟云。
季白携众人,一头扎入那门中,便是觉得遁入一道雾气之中。
随后,
呼呼呼——
迎头一阵冰寒!
几乎要将季白推下大鼎!
自季白之前,忽然吹来一阵刺骨冰寒的罡风!
啊呜——
季白猝不及防,便是被那罡风,灌了个满怀。
连同他衣衫上的扣子,都被那罡风甩开。
半敞着领子,好似化作一件大氅,翻飞飘卷,犹如旌旗一般。
倒是有些肆意放纵了。
那罡风入喉,季白便是觉得口舌冰凉,那周遭气息,倒是好似置身冰库一般,倒是让人觉得冰冷非常。
这只是几口,便犹如是凉了肺腑。
犹如薄荷糖加冰水,让喉咙顿时寒彻。
他顿时打了个激灵。
可是紧接着,季白只是觉得自己,好似清醒不少。
将此前厮杀的疲惫,都涤荡得清扫一空。
……
不知为何,饮下那罡风之后,季白却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之从前,轻盈了不少。
似乎此地的云雾,还有此地的罡风之中,存在某种奇异的药力。
餐风饮雾之后,便是体态如鸟轻盈。
自己身在云雾之中,便是犹如腾云驾雾。
虽然自己当下,依旧搭乘鼎上,可是不知为何,那原本盘着的双脚,却是微微起来,重力好似全无,季白双脚悬浮。
当下季白心中,犹如生出某种飘飘然意。
怎么……
回事?
自己这是……
飘了?
此刻他头重脚轻,向后一头栽倒,可是却不下坠,而是上浮!
一种植物!
季白猛地抓住身下纹路,让自己钉在法鼎上。
他五指紧扣,几乎忘了那驾驭法鼎的法门。
只是不要让自己,从这法鼎的边缘,整个跌将下去。
毕竟那鼎外云雾,乃是一片昏惑,好似夕阳坠后的火烧云。
而他此刻,便是云海行舟,在这火烧云中前行。
季白稳住身形,却是心有余悸,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下界,季白心中,也难免没底。
此地,倒是生出许多诡异来。
方才他双手十指紧扣法鼎边缘,倒是忘了操纵飞鼎。
可是这法鼎失去了控制,似乎也并未下坠,而是犹如一叶扁舟,在这云海漂流。
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是……
醉了不成?
还是……
自己又不曾饮酒,为何在此地,会生出这般醉酒的姿态来。
季白心中疑惑,却是难解。
紧接着,他心中的疑惑,便收获了答案。
在他经历罡风,又稳固身形之后,季白便是听闻背后,传来了几声惊呼。
季白回眸看去,那法眼之能,在这云雾之中,竟然削减至极限,只能看到自己身前尺余远。
此时此刻,倒是不得不以肉眼,代替此前的检视。
那第三法眼用得多了,重新用回肉眼,倒是稍许有些不适。
在他身后,那柳晓青和柯三,倚靠在大鼎的边缘。
虽然好似处事不惊,可是二人的双手,则是牢牢抓着三阴鼎的边缘。
而那呼喊的,则是之后的三人。
在他背后,那三名跟随之人,好似承受此地变化,都失去重力,失去原本端坐姿态,个个悬浮起来。
谜大和李叒子,此前乃是鬼地门徒,和常人对比,都是缺了一臂,算是气血堵塞,并非常人。
那头陀体重,尚好一些,可那李叒子,则是不堪。
只是承受寒冰之意,便是浑身颤抖,被那失重之意抛飞起来,若不是死死抓住法鼎边缘,便是要被此地的罡风吹拂得甩了出去。
唯有那中山的汉子,倒是和自己一般,如法炮制,端坐得稳了些。
好似一根钉子,牢牢地钉在法鼎之中。
但是即便如此,也是左摇右晃,身子歪歪扭扭,难以保持自身的平衡。
比之自己,还要更差一些。
衣衫不整,显得有些狼狈。
“此地的事,你怎么不早说!”
看着身后那云淡风轻的二人,季白心中有些恼怒。
开口质问。
那柳晓青扶着鼎的边缘,此前和那柯管事,倒是提前找了个遮风的地方,虽然依旧受到那冰风的侵扰,但是对比季白等人,也是好上许多。
朝着季白张了张口,声音传递过来:
“此地乃是三截门的,神庭之所。”
“初来此地,便要受那神门罡风吹拂。”
“此前并未提醒,是因为此事对你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算是洗神净髓,摆脱肉体凡胎,最重要一步。”
“细细体会,对于拓展仙图之法,你会领悟更多。”
听到柳晓青的简单讲述,季白倒也感受,自己原本增长的序列之法,好似稳固许多。
若是此前乃是一叶扁舟,在浪潮中随潮水起伏。
那当下,便是有了船锚,钉在海底,虽然依旧漂泊,但是也能防止被这风浪吹出远海。
他稳了稳身形,对于此地之事。
也算是了然于心。
柳晓青收敛那黄三姑的尸骨,将其化作果位。
而后为自己醍醐灌顶之后,也算是授予了季白当下那拓展所谓“仙图”,熟悉此地通道的本领。
当下,他在承载那所谓“果位”,和那三名童子,产生了联系之后。
对于诸多法门的理解,也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