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从你斩了那左卓开始,不就是是向我展露了心意,做出了决定么。”
“我知道,这季白,就是你的选择。”
左如是开口,看了一眼季白。
听到那左如是的话语,柳晓青咬了咬嘴唇,眼里却是不禁生出泪来,可那泪花只是啜在眼中,却是始终不曾落下来。
好似左如是的话,勾引起她的些许回忆,让她在不经意间,想起了一些过去的往事。
而这当下,便是展露出一些脆弱的模样来。
倒是让人我见犹怜。
季白只是安静地听着,对于眼下之事,心中也是有了更多的认知。
显然那柳晓青的身上,发生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事。
不然按照她当下所展露的身份和地位,倒是不应该被那诸多弟子门人冷嘲热讽的。
此前只是觉得这柳晓青神秘。
当下祛魅,倒是不曾想到,这柳晓青的身上,竟然还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来。
自己此前不曾知晓此事,但是当下听闻二人交谈,对于诸多事宜,倒也是明了更多。
可是若是让这二人继续僵持,这事情却是说不准,要朝着某种不妙的方向发展了。
是不是应该,借此将二人打断……
季白这般思虑,从他眼里晃过一道光。
从他的心中,生出一道想法来。
倒是个开解二人交谈,缓解当下僵局的主意。
“等一等……”
季白像是犹豫片刻,随后朝着二人开口说道。
“你想说什么?”左如是忽然开口,皱眉。
“我是说。”
季白嘿嘿一笑,开口说道:
“这说了半天,二位怎么没问问我的意见?”
“我就这么不重要么?”
季白将二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随后开口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来:
“当下提起这事……这是不是,太早了些。”
季白开口说道,可是他话语刚刚落下,从他的手心,却是顿时传来一道极为刺痛的感受。
像是被人抓挠。
那柳晓青一脸不忿表情,像是生了怒气,苍白的眼翳遮挡了原本美丽的双眸,死死地盯着眼下的季白。
虽然盲不识物,却好似得以无视障壁,见闻季白模样。
她以手掌指甲锁在季白手掌上,倒像是个发怒的猫,像是想要将季白的手心抓出伤痕来。
“诶……不是……这才三天啊。”
季白挠了挠头,开口强调道。
“这种事情,是不是应该择日再说,郑重一些才好。”
季白开口推脱,那柳晓青听到他的说法,好似神情温和一些。
知道他是给自己打岔解脱,可是他说出这般言辞,却依旧令她生怒,依旧是那副不满模样。
倒是有些纠葛。
愿又不愿,推又不推。
嘶……
我是不是又把自己架在这上面了。
季白看着两人对待自己的模样,忽然又觉语塞,只是觉得自己像是个被赶上架的鸭子,一时之间倒是不知该寻些什么由头。
不过此话,确实是实话实说。
对于季白来说,又确实是一件难以忍受的事情。
虽然他来临此世之前,所经历的,已经是一个足够开放的世界。
而眼下世界对于他来说,也并不封闭,只是有些难以领会其中的诸多事宜。
但是眼下二人提及之事,依旧远远超出了季白的预料。
毕竟迄今为止,从他降临此世,到当下,细细算来……
应该……
也不过三日之数。
只是三天,这就定下这般郑重的事情。
甚至是说,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便定下了这件事。
未免是让人觉得,这结发之事,对于这山上的修行之人,似乎……
又是有些太过草率了些。
按照他此前经历的世界,倒也不乏有闪婚闪嫁之事,可是眼下就要他结亲,未免也是有些太早了些。
虽然此刻看来,眼下世道,倒是有些古怪,
但是又未免太过荒诞了些。
“怎么?”
左如是盯着季白,双眼微微眯着,徐徐开口,可是却给季白带来了极大的压力。
左如是的气息。
就此变了。
季白甚至是觉得,眼前的左如是,在他看来,犹如猛虎。
“你不愿意?”
不等季白开口回应,那左如是便又是展露此前的强硬模样,开口质问季白道:
“我传了你法,虽然从名义上来看,你和我,和晓青,和门徒,都无师从之事,都是三花仙的门徒,但道理如此,实际又非然,实际来看,我算是你半个师尊,我来亲自给你安排这桩亲事,你又有什么不愿意的?”
“我并非不愿,我只是……”
季白开口,扪心搜寻回应,可是若是如实道来,难免又是在落了几人的面子了。
毕竟这桩事,总归对他来说,都不是什么盈亏的。
只是若是不让他表达出自己的想法,草草了结此事,难免是会让他心中觉得不安。
“你不喜欢?”左如是开口问道。
那柳晓青也是呼吸一滞,眼巴巴地看着季白,等待着他的答案。
生怕他说出那个字来。
“倒也不是。”季白开口,柳晓青便是松了一口气。
可是表情又是变得严峻起来。
“那你是另有所好,不喜她模样……”
左如是开口再问,那柳晓青的表情又是变化,好似点到她心上,再度将目光调转到季白的身上,
“觉得她生得不合你心意?”
“也不是。”季白开口。
那柳晓青紧皱的眉头舒展,好似又多了几分欣喜。
可是当季白投射过目光来,又是再次收敛目光,只是盯着衣角之处,不敢去看他。
虽是盲眼,却视若常人。
若不是生得白翳,倒是与常人无二。
“那就是,你觉得晓青他受了魔障,平日里双眼盲闭,配不上你,你这当下躯壳健全的,觉得看不上?”
“没有。”季白连忙摇头。
“她……挺好的。”
此话一出,柳晓青倒是破涕为笑。
可却无声。
左如是话语里多了些火气:“那你是为了什么?”
“难不成你早就另有新欢了?”
“也没有。”季白摇了摇头,脑海当中闪过昨夜酒池旁的画面。
眼神掠过李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