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可能是鬼！”

李怀安瞧见那“鬼”睫毛长而翘，一对眼睛泫然欲泣，显出一份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的恐惧不免也淡了几分，直起身子，放松了警惕。

“你……你真的不是鬼？！”

檀口轻张，声音不由得夹上了几分喜悦。

“我真不是鬼！”

李怀安猫久了，这才发现周身气血不畅，两只脚麻得厉害，于是轻轻地挪了几步，稍微活动了下身子。

“呼——”

她也松了口气，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李怀安也总算是看清了她的样子。

秀眉檀口，香腮如雪，温婉中带着一丝娇媚。

鼻子小而挺，架着一副方形镜片，镜片下藏着一双灵动的美目，更是锦上添花，使她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看起来不像是鬼。

再根据现代小说界不成文的规定，漂亮的鬼怪通常都是不伤人的，可以洗白进后宫的。

李怀安安心了一点点。

寂静中，一串清悦的声音响起，就像一串银铃，轻盈地跳跃着，越来越近，最后，停在距离李怀安不远处的一道月光之下。

“月光是太阳的反射光……”

她檀口微张，低声念叨着，一字不落都被李怀安听去。

巧了这不是，想一块儿去了。

话说……

鬼怕阳光的说法，到底有没有科学依据啊！！！

“所以，大晚上的你为什么要在这黑灯瞎火的体育馆里跳舞？”李怀安率先发难。

闻言，她脸色一垮，秀眉紧蹙，咬着唇，沉默不语，似是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之中。

“你……你怎么啦？”李怀安疑问道。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眼中散着一种淡淡的哀伤，如同一潭冰封千年的湖水，令人生寒。

“不想说的话，就不说了呗，当我没问。”李怀安悻悻开口，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她蓦地抬头，低低声喃喃道：“我……我跳得真的好么……”

声音出乎意料地好听，明亮的眼睛里，仿佛藏着两束月光。

李怀安不假思索，肯定道：“好！你跳得可真的是太好了！”

她一下子走近了几步，眼中似是蕴着泪光，激动地追问道：“真的吗？真的吗？你能看懂我在跳什么吗？”

李怀安下意识退了两步，咧嘴一笑道：“真的啊，你跳得真的真的非常好。”

“这么多年来，我还没见有人跳得能有你这么好呢。”

女生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顿住脚步，把脑袋深深低下，靥上似是印着几片若有若无的红云。

“不过……”李怀安挠了挠鬓角，尴尬地说道，“你要问我说，看没看懂你在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