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鲤乖乖点点头:“记住了阿母。”
适才沈张氏帮沈鲤打扮时,告诉小姑娘一定要多和傅淮还有云既白说话,以救命恩人的身份多提醒提醒他们不要忘了恩情,如此以后才能有机会。
沈张氏只想攀附权贵,沈鲤却并不这么想。
或者说她想的不止这么多。
敛起思绪,沈鲤理了理裙袍,正准备去呢,沈云徵忽然过来,小声开口:“小五,你是不是要去虞家找虞朵?”
“嗯,算吧。怎么了四兄?”
沈云徵的目光顿时亮了,笑眯眯道:“前不久我上山狩猎,抓到了两只兔子,她家不是养了只狐狸吗。我把那兔子送过去,给她养的狐狸打打牙祭。”
沈家和虞家关系不好,是因为沈家看不惯虞家又穷又讲礼数,觉得他们假清高;而虞家远离沈家,单纯是因为不想自家孩子倒大霉。
但两家小辈里,沈云徵并不在乎这些门门绕绕,只单纯觉得玩得来便一起玩,玩不来那便不勉强。
而虞家性情很好,待人也好,是可以交朋友的那一类。
沈云徵这么想的,沈鲤可就不这么想了。
在她看来,除了自己和阿母以外,家中父兄都不可以接近其他女娘,否则便是对她和阿母不住。
所以这会儿听到沈云徵的话,沈鲤撇了撇嘴巴,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四兄将她当妹妹,没将我当妹妹。”
沈云徵瞬间懵住,看到自家小妹这模样,连忙手忙脚乱地!哄起人来:“怎会怎会,小五与我一母同胞,血浓于水,我怎会没没将你当妹妹。”
“那兔子,我都还没有一只,四兄便急着想要送给外人了。可不便是没将我当妹妹么。”沈鲤撅起嘴巴。
沈云徵摸了摸脑袋,反应过来后尴尬一笑:“啊哈哈,那也是,既然这样,那这兔子先送给我们家小五吧。”
“四兄最好了。”沈鲤顿时笑了起来,扑到沈云徵怀里撒娇。
沈云徵咧嘴一笑,等到看着沈鲤远去,才回过神,觉得哪里不对劲,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罢了罢了,玩儿去咯。
晌午。
一家人吃完了午饭,午休的午休,看书的看书。
虞朵坐在院里亭子里,正在傅淮的指导下练习书法。
旁边,云既白趁夷则打盹儿,一个闪身把小狐狸抓了过来,使劲儿蹂躏。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
夷则被惊醒,直接炸毛,开始追着云既白咬。
可怜我们凌王殿下,重伤未愈,哪里跑得过夷则,便只能被动地挨欺负了。
没一会儿他的手背上就多了一堆红痕。
写完一排字,虞朵悄悄抬起眼皮子,看到衣衫凌乱的少年和炸毛的小狐狸大眼对小眼,不知道为什么很想笑,于是一个没忍住扬起了唇角。
傅淮从竹简中抬起头,看了一眼小姑娘,又看了一眼云既白和夷则,微微摇头。
小孩子家家。
沈鲤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其乐融融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