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唐幕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破晓时分。
一夜大雨,山林中的浓雾似乎更重了,久久没有消散的意思,唐幕站立整整一夜的时间,双腿异常酸痛,哪怕是真气运转也无法持续,未有一丝一毫的消殆。
醒来的他和平时一样,熟悉体内真气运转,吃野果。
对于今天回道门,他对师父能够出现没有过多的期待,师父没有找来,那意味着师父或许此刻正无法脱身。
既然师父不可能出现,唐幕打算中午回去,然后下山,在小镇上住一晚顺便去看看林婉儿,那天急促的狗吠声以突来的戛然而止,唐幕希望不是林冲隐藏的身份所致。
不辞而别到现在已经足足半月了,不知道他们情况如何?山上十数天,唐幕也曾想过偷偷见见林婉儿,只是碍于林冲的话和他尚不可知的实力,唐幕不希望自己给他们带来困扰。
因此,这一次唐幕也只是打算偷偷观望。
中午时分,山林中被大雨冲洗过的痕迹依然明显,唐幕草草解决午饭后,将生锈断剑放入完整剑鞘中,剑鞘上污泥与海藻被清理干净,猛眼瞅去,并不能看出它是一把断剑。然,毕竟是污泥中沉放多年,污泥中黑色物质已经渗透到剑鞘中,黑一块,黄一块,还好面积不是很大,不仔细看也发现不了。
精巧锋利的半臂长的匕首用捡来的布条捆绑在右腿,他尝试着抬了右腿,熟悉着拔匕首的动作,“很快啊!”连续几次轻松快速拔出,唐幕颇为满意,自语道。
看着那没有丝毫光泽,反而有些发黑的金牌,唐幕难以抑制心中的欣喜,“这一路上口粮算是有着落!”
将一大块金牌放入胸前的衣衫内,唐幕面露出微笑,还摸了摸,金子可值不少钱呢,唐幕心里乐开了花。
弯腰拿起插在地上的剑鞘,唐幕将放在后脖颈,双臂吊儿郎当地吊在上面,嘴中叼着一棵草,向着道门的方向一摇一晃地走去,样子颇为嚣张与不羁,似乎完全忘记了之前袭击自己的黑衣人,还有那只从天而降的鹰。
其实,唐幕怎么能够忘记呢?死亡来临,没有人不怕,可现在的情况他害怕也没有用,隐藏的危机不会因为你的害怕而消失或者减弱。
再者说,这距离道门还远着呢,那黑衣人不会摸到这么远地方杀自己吧!若是有着机会,他应该不会放弃,早该出现了。
四个时辰后,唐幕出现在道门约有千米距离的一棵大树上,树干高数十米,一人抱合那么粗,爬上去对唐幕完全不费力气,他小心地蹲坐在结实的分支上,向着下方山林深处望去。
此时,山林中久雾已经散开,聚目远观下,三个简单的黑色图形出现在视野中,黑色与山林的绿显得格格不入,他知道应该是昨天的巨风将房顶的茅草吹走了,剩下那黑色的牛皮挡雨的最后一层防线。
“这茅草屋倒是挺结实的,经受昨天的狂风暴雨居然屹立不倒。”
唐幕印象中,这个茅草屋在风雨中从未发生过支架断裂,房顶被掀飞的情况,顶多也就是房顶的茅草屋被吹走,倒是有些奇怪。
精神集中,感官识别能力尽可能放大,他注意着周围的一切,尽管他猜测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黑衣人已经离去,可是小心使得万年船,剩下的百分之一的可能对他来说,却是意味着死亡。
右手握着半臂长的匕首,左手拿着断裂生锈的断剑,剑鞘别在背后的腰带上,他慢慢地,小心翼翼的向着道门移动而去。
千米距离,唐幕却是花费近两个时辰,再三确定周围没有情况,唐幕来到草房后面。
准确地来说,并非只有三间茅草房,还有一个篱笆小院子,院门上方还有一个牌匾,龙飞凤舞的写着,“草居“二字。
曾经问过师父,为什么不写上道门二字,师父回答是,太过招摇了。
师父上官景的回答唐幕也是无语,这山林沟沟里面除了要吃你的野兽与要被你吃的猎物还有谁?招摇个啥呀?
刚要顺着篱笆走进小院,突然,房内传来声响,像是脚步声。
唐幕一个机灵,一个箭步冲进约有三米远的草丛中,放缓剧烈的喘息,露出两只眼睛紧盯着小院。
“先不要回回去?”
脑海中浮现林婉儿代为转达的话,唐幕担心眼前将会是最坏的情况。
可是,好奇与心中的对黑衣人的恨又使得唐幕想知道黑衣人究竟是谁?
然而,事实却是让唐幕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