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叔嫂二人去玉香娘家。
他们的马车,是一匹独马驾车。张敬山坐在车辕的左前方,左手牵着缰绳,右手举着马鞭,一路吆喝着“嘚驾喔吁”。
嫂子王玉香则背向前方坐着,满脑子逐字逐句地想着《秘笈》里内容。
别看叔嫂相背而坐,那可不是因为关系疏远,而是,单驾马车,前面高,后面低,如果王玉香也面朝前与敬山相向而坐,那就倒仰。马稍微一蹿,她就会来个倒仰壳躺下。
山间小路也好,乡间土路也罢,没有一条被修的平整,坎坷的路面,让本没有丝毫减震功能的马车颠簸无比,简直要把人颠散架子。
马在前,人在后,马蹄溅起的灰尘,正对着赶车和坐车的人,有时呛得两人都睁不开眼睛。
但是,颠簸的旅途并没有给叔嫂二人带来任何心理上的不悦,他们有说有笑地聊着。
“敬山,你说‘津’是啥意思?”她突然想到《秘笈》里的“气乃泄,津乃溢”了,不解地问道。
“哪个‘津’呀?”敬山一边赶着马,一边不清楚嫂子问的是哪个“津”字。
王玉香斜转过身,在敬山的后背上划拉着:“就是这个‘津’字”。
划拉半天,敬山也没有感觉到是哪个字。
嫂子转身趴在马车上,夺过马鞭,用马鞭底端在张敬山的右手上开始写“津”字。
张敬山重新接过马鞭,“奥!这个‘津’字呀。它就是分泌物。”
王玉香困惑地说:“能不能通俗点儿解释。”
“就是唾液。”敬山“驾”的一声,接着说:“望梅止渴,就是说,望梅生津而止渴。”
“那‘津溢’呢?”玉香都没细细听懂“望梅生津”是什么意思,就又开始求教上了。
“你说‘津溢’呀,‘津溢’就应该是流口水,就是淌哈喇子。”
“哈哈哈,就是‘淌哈喇子’,你也太逗了吧。”嫂子王玉香笑得都快岔气儿了。
可是张敬山却笑不出来,因为她母亲曾经告诉他:“你爸曾经两手抱着你,逗你玩儿,把你抛到空中,再接住,你笑的哈喇子都出来了。你爸接住你,用嘴把你的哈喇子‘裹’(吸吮)进个干干净净。”
一晃,老爸遭人暗算这么长时间了,大哥也……而自己居然连是谁干的都不知道。张敬山一幕幕开始回忆过往,开始思考未来。复仇的烈火再一次在心中呼啦啦地燃烧。
“敬山,你咋不说话了?想什么呢?”玉香问道。
敬山没有吭声,只是勒了一下马的缰绳,马便尥开蹶子狂奔,卷起一溜烟儿的黄土。
马车狂奔着,这时,只见黄土雾中,有个男人作揖拦车。
只听张敬山“吁——”的一声,勒紧缰绳,把马车停住。那个男人赶忙跑过来,一边作揖,一边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