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
既是凡间所传,本尊寻个凡人看病总该不错,正好借此机会探探那小子的底。
白濯尘眸光一暗,瞬移到了平安堂外,推门而入。
天已彻底黑了下来,慕深刚准备关门走人,就看见白濯尘一袭白衬黑袍,顶着一张俊俏的脸,随昏黄烛光而入。
“您是?……啊,我认得您,您是洛小姐的夫君吧?”
“嗯”
“快请坐!”
“不必了,本……我来这儿是想寻慕先生帮个忙”
“您请讲”
“我最近得了一种怪病,经常对洛安脸红心跳,说奇怪的话,做奇怪的事,听朋友说这病名唤‘相思’,可有此事?”
慕深被白濯尘的话惊得愣在原地。
他没想到,白濯尘顶着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竟会当着他的面,面不改色地说出这种话来。况且,在他的意识里,白濯尘与洛安已是老夫老妻,他更不会想到,白濯尘竟是如此纯情之人,一时间,他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你愣着做什么?”
“啊?我……”,慕深一脸为难,白濯尘见他这幅样子心里直生疑。
本尊不过问个病,他紧张个什么劲儿?
可慕深那哪儿是紧张,分明是不好意思。
但见白濯尘的样子,但也不像是装不懂。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缓声开口道,“你这不是病,是爱慕,一切的所谓症状都是因为你心悦洛小姐,你若非说这相思是病,那我这儿怕是无药可解的”
“什么?你说本……你说我爱慕她?!”
“你们…不是夫妻吗?……啊!”,慕深忽而一惊,随即凑上前来压低声调道,“你不会现在才知道何为爱慕吧?那你们当初是如何喜结连理?”
“我!……”
吱呀
白濯尘的话被开门声打断,走进来的是苏九笙,身着一身紫衣,掩面薄纱,乌黑亮丽的秀发被一根银钗束起,银钗上刻着栩栩如生的梧桐花枝。
“啊笙?你怎么来了?”
“我见你今日这么晚都没回家,就过来看看”,苏九笙温柔细腻的嗓音萦绕在慕深耳边,慕深的面颊立马多了些红晕。
苏九笙看了看白濯尘,叫他代自己向洛安问好,随即向慕深递出一把伞道,“拿着,我瞧着外面快下雨了,别淋着”
“多谢”,慕深笑道,接过伞,继而转向一旁的白濯尘,“白兄,那慕某就先带着阿笙回了”,他的话顿了顿,把手中的伞又递给了白濯尘,“这伞你拿着,我和阿笙用一把就好”,他轻搂过苏九笙的肩膀,撑起她手中的另一把伞,小跑出门。
白濯尘握紧了手中的油纸伞,呆愣愣的。
本尊……心悦洛安?
放在从前,他肯定会暗骂自己一定是疯了,并强迫自己断了这般念想,但现在,他竟意外的不反感,甚至有些小激动。
他的嘴角不自觉又勾起一抹笑来,不过很快又垂了下去。
真是的,本尊准是和那只蠢兔子在一起待久了,竟也变得蠢笨了许多。还有这个慕深,就这么丢下店跑了?果然,凡人的脑子就是不灵光。
白濯尘无奈,放下伞大手一挥锁好门,一个瞬闪没了影儿。
玄城客栈内
白濯尘从浓浓墨色雾气中踏步而出,厢房内,洛安静坐在桌边绣活儿,见他回来了,忽而立起身,慌忙间,尖细的银针刺破手指。
“嘶!”,她疼出了声,伤口没等渗出血来就已经愈合。
白濯尘只觉手腕处一下刺痛,随即洛安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
啧,这针怎么这般锋利?!好痛……
洛安微蹙了下眉头,紧接着甩了甩被刺伤的那只手,没事儿人一样来到白濯尘面前。
全程,她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是……她的心声?本尊怎么会听见她的心声?
上次洛安被蛇妖追捕,白濯尘原以为是洛安的求生意识太强烈导致他们二人之前短暂的心灵互通,可这次……
白濯尘垂眸盯着洛安,心中疑惑,罗安静他这副样子,不明所以,追问道,“狐狸?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