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上天眷顾,应小梅手术之后,只过了一个多星期,奇迹就发生了。
应小梅醒来的时候是在晚上,一睁开眼就见到了张大兵。但应小梅还说不了话,只能默默地流着眼泪。张大兵也控制不住陪着落泪。
之后的康复过程很顺利,应小梅很快恢复了语言功能。
“大兵哥,我也赌赢了!”
“是的,你比我厉害。”
“我好开心。”
“我也是。”张大兵把戒指从口袋里拿出来,“小梅,你愿意嫁给我吗?”
应小梅流着泪说:“我愿意!”
张大兵就把戒指轻轻地戴在了应小梅的左手无名指上。所有人都为他们感到高兴。
出院时,医生给张大兵嘱咐了一堆院外康复的注意事项,并要求定期来做检查。
张大兵说一定会尽到该尽的责任。大家也都纷纷感谢医生给了应小梅第二次生命。
为了给应小梅庆祝,大家说必须搞个活动。宁夏就提出去海边,公主觉得这主意好,就提议去他们初次认识的那个海边度假村。
十多年过去了,当他们再次出现在了度假村酒店时,大家都挺感慨。很多普普通通的愿望、事情实现起来却是多么的艰难,有种被命运摆布的感觉,充满着无可奈何和无计可施。
海浪一遍一遍地冲刷着海滩,像是冲刷着岁月。有小孩在水中玩耍,也有成年人在沙滩上休憩或漫步。他们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年轻的自己。
要是用“如果当年......现在我们......”造句的话,每个人都会有说不完的话,可大家都十分淡定,聊及过往并没有激情澎湃,反而有种云淡风轻的感觉,毕竟都已人近中年。
是啊,人到中年,不管命运是好是坏,都已经学会了接受和习惯,哪怕内心有种种的不甘。
总的来说,还算好吧——甚丽娜和马军结婚最早,一个儿子上高中,成绩拔尖人懂事,让父母很少操心;公主在国外也已结婚生子,衣食无忧;张大兵和应小梅如今修成正果,正商量办婚礼的事情。
现在就剩下一个梁胜杰,可他并不想和宁夏。甚丽娜问过梁胜杰这事,怎么说呢,反正最后梁胜杰被甚丽娜一顿骂。梁胜杰也挺委屈,说这事不能全怨他吧。
宁夏倒是无所谓,思想也开放,说自己还年轻,就跟梁胜杰耗,还说结婚只是一个形式,两人在一起只要过得舒服,结不结婚都一样。
“这么说,你们那个了?”
“那倒没有。”
“杰哥这人吧,有时候还挺招人恨的。你慢慢来吧。”
“恩,不急的,谢谢丽娜姐的关心。”
那天晚上,大家都回房休息后,宁夏独自来到了一楼咖啡厅,喝了杯咖啡后,掏出手机联系梁胜杰。
“杰哥,我在一楼大厅,你现在能过来吗?一起去海边。”
“好的,你等我。”
“记得带上素素姐的手镯。”
“知道。”
时至今日,梁胜杰还能回忆起当初给甘素素买手镯时的情景。可遗憾的是,这玉镯虽好,却没能保甘素素平安。当然,还有吴媛的手镯也一样。
这么多年,这两个玉镯被梁胜杰养得极好,晶莹剔透的。现在要把手镯丢到海里,说实在的,梁胜杰还是有些舍不得。
梁胜杰把甘素素的手镯拿手里熟练地把玩了一会,又对着天上的月亮照了照。
“杰哥,不用我说些煽情的话了吧?”
梁胜杰笑笑说:“这倒不用,不过倒是想看看你招魂。”
“这好办。”
宁夏说完,就脱了鞋,穿着泳衣跑到海水里发起了癫,嘴里念念有词,手乱舞脚乱踩,溅起的水花一朵又一朵。好在周围没人,否则一定把宁夏当成疯子。
梁胜杰走到宁夏面前,心里默默地说着:“素素,哥带你来看海了。”